漸漸高了,氣溫開始上升,雖然走得不快,倆人身上都冒出了汗珠。
又散步一截,倆人繞過小樹林,沿著大路返回村內,從遠處冒出兩部吉普車,捲起滾滾煙塵向這邊駛來。
馮詭微微一愣,站在那看了一會,然後露出恍然的神色,韋伯問道:“是誰來了?”
“你很快就要拿到一個大新聞了。”馮詭的語氣平靜,韋伯卻沒有那種驚喜,他皺眉望著吉普車,吉普車越來越近,車上的人也越來越清楚,他認出來了,認識,是特種部隊隊長宋雲飛少將,這下他想起了,昨天有人報告,他們從敵後回來了,好像是一零三軍張靈甫部隊接應的。
“宋雲飛少將和梅里爾少將此次聯手出擊敵後,伏擊日軍特別列車,獲得重大戰果,抓獲日軍部隊長北野政次,你知道這個北野政次是幹什麼的嗎?”說到這裡,馮詭停下了,目光緊盯著快到跟前的吉普車。
韋伯等了下,忍不住問:“是幹什麼的?”
“他是細菌學家,他的部隊就是細菌部隊,專門研製生物細菌炸彈。在中國,用中國人、蘇俄人、朝鮮人還有美國人作試驗,研究細菌炸彈。”馮詭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恨意。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一節 一個美國記者的目光(十三)
“這是我五十多年人生中,聽到的最駭人聽聞,最殘忍的事件我無法用預言來描述我的心情,整個記者招待會被驚呆了,在長達五分鐘內,沒有任何一個記者記起了他們的職責。
用活人培養霍亂、赤痢、鼠疫桿菌、炭疽,用活人從事**解剖,這是怎樣一種殘忍,我無法想象,這些本應該從事救死扶傷的醫務工作者,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進行這樣的殺戮;我也無法想象,那些被推上解剖臺的被害者,那些被塞進實驗室的受害者,他們是怎樣的一種遭遇。
這次伏擊是戰區司令部截獲情報,日本準備在山海關外實行特種攻擊,戰區司令部迅速進行查證,查明日本人的特種攻擊便是實行細菌作戰。
中國在過去七年中,曾經數次指控日本在中國實行細菌作戰,1939年,浙江爆發大面積鼠疫,導致八萬多中國平民死亡;1941年,珍珠港事件前夕,江西爆發霍亂災情,這次疫情導致十一萬中**民死亡;除了這兩次,GCD還曾經宣佈,日軍在太行山區實行毒氣戰和細菌戰。
這些指控現在得到證實,從繳獲的檔案和對俘虜的審問中得到證實,731部隊曾經數次向中國戰場和南洋派出分隊,他們分別被冠以xx防疫給水部,比如現在設在新加坡的南方防疫給水部,這個部就是從731部隊分離出去的。
在這支由惡魔組成的部隊中,受害者有各個國家,各種人種,除了中國人外,還有俄國人,英國人和美國人,英國人和美國人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後,731部隊特別要求從南洋戰俘中運到東北的,時間是1942年7月,數量是兩百三十人,從守禦巴丹的菲律賓部隊中運去一百六十人,從新加坡戰俘中運去七十人。這些被用於試驗的戰俘,在運輸過程中一律被冠以圓木的代號,731部隊每年要消耗上萬名圓木。
日本人一直在掩蓋他們的罪行,但種種奇怪跡象依舊洩露出來,滿洲國高階官員都知道,位於哈爾濱平房區的731部隊不能觸碰,這個部隊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問,過問他們的事都非常危險,哈爾濱的一個警長曾經莽撞的去盤查,隨後這個警長便被帶走,再也沒人見到過他。
上帝的慈悲之光,從未在這些人身上顯現,人類將永遠記住下面這些人的名字,石井四郎、北野政次、篠冢良雄、內藤良一、笠原四郎、田中英雄、吉村壽人、高橋正彥、江島真平、太田澄、石川太刀雄丸、田部井和、二木秀雄、草味正夫、肥之藤信三、碇常重、八木沢行正、川島清、柄澤十三夫、野口圭一、三谷幸雄、植村肇、朝比奈正二郎、園田太郎、西俊英、榊原秀夫、加藤恆則………“
馮詭的訊息讓韋伯震驚,為了驗證訊息的真偽,韋伯一步沒有離開戰區司令部,快到中午時,戰區宣傳部花春召集記者們,告訴他們,戰區將在下午…召開緊急記者會,但讓韋伯失望的是,花春對記者會的內容一字不漏。
但這難不倒韋伯,韋伯在路上便看見了吉普車上坐著兩個穿著日本軍裝,神情委頓的日本人,很顯然,日本人是這次行動的戰俘。他在外院四處遊走,終於從一個看守嘴裡問出,這兩個的確是剛送到的戰俘,不過上面交代,這兩人不是普通戰俘,是戰犯。韋伯很想提前採訪下戰俘,但哨兵堅決拒絕了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