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閃耀著的光芒怎麼都無法移動凝視他的目光。這人是內斂的,喜怒不形於色,或者說,這人本身就缺少一些作為“人”的感□彩吧?
算算時間,從被迫切斷電話到現在,他只用了十八分鐘就找到了自己。雖然一樣被關進來,但是他是歷史上最快一個找到自己的人。
木訥、呆板、不懂得幽默甚至有些冷酷,齊俊陽還是一個令自己……
令自己什麼?感興趣?這樣說太膚淺了;不安?這樣說也沒道理;那此時心中對他渴望瞭解更多,希望接觸更深的想法是什麼?又該怎麼形容?
諸多種種的疑問,難住了卓逸。也是被寒冷的溫度打斷了繼續思索下去的勢頭,他徹底放棄了出逃的計劃,疲憊地說:“俊陽,你過來。”
俊陽知道他們在這裡是安全的,只要等到天亮就可以出去。但棘手的問題是,這裡太冷!真要等到天亮,他自己還好說,那隻狐狸會被凍死!
聞聲,他朝他走去,對他說:“也許不用等天亮。我可以打電話找人幫忙,你想想人選,找警察還是找其他人?”
看著走到面前的俊陽,卓逸一股腦地衝進他的懷裡,徹底放鬆自己:“給卓然打電話,這時候不適合找雷彬。抱我一會,太冷了。”
抱住了瑟瑟發抖的人,剛剛緊繃的神經毫無預警地鬆懈下來。俊陽低頭看著他,良久才嘆了氣。雙臂用力把人緊緊擁到懷裡,慢慢地坐在地上。掏出電話聯絡了卓然,對方的口氣恨不得順著電話爬過來。
安撫了那邊急得火上房的莊董,俊陽收起電話,抱著卓逸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也許,他們應該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也許他們應該談談關於案子的事。至少俊陽不想跟懷裡的人談及除去案情以外任何一個話題。
但卓逸卻清清淡淡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不用。救你是我的工作。”說罷,他聽見懷裡人輕輕的笑,低下頭看了一眼。見他還閉著眼睛,蒼白的臉上有一點笑意。不是嘲諷不是冷傲。
“你都在想這些嗎?”卓逸閉眼說道,“我是個很任性的人,也許跟我成長的環境有關。我不喜歡跟同一個人有長期的交往,除了孫辰以外。孫辰是我的同學,現在是我的律師,只有他從來不會追問我的過去,也不會婆婆媽媽叮囑我注意這個小心那個。說的直白一點,我是個不識好人心的傢伙。”
一番話,只得來俊陽簡單的一聲:“與我無關。”
“我為下午的事向你道歉。”
下午?俊陽疑惑地看著他,看到他睜開眼睛,從未有過的鄭重。
“以後我不會再限制你的自由。”
“這事好像不是下午發生的。”
他要不要說的這麼精確?卓逸忽然紅了臉,這一次換做是他把臉扭到一邊:“我只是想緩和一下。”卓逸顧左右而言他,“你看,我們是夥伴,不應該冷戰。咱們的性格本來就跟尋常人不一樣,為了以後長期合作著想,總要磨合一下是吧。”
不等卓逸這些囉嗦話說完,俊陽插了一句:“我的確是不合法。”
呃!卓逸被噎的無言以對。不悅地抬頭看著他:“我在向你道歉,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該有什麼態度?”言罷,俊陽咂舌,避開了他的視線。被這樣一雙毫無雜質的眼睛盯著,他總覺得錯的那個是自己。他不適應這樣的感覺,轉了話題岔過去,“你說知道李凱陽怎麼死的?兇手呢,是誰?”
嘁,跟我打岔!卓逸不悅地撇撇嘴,只好強打起精神拔直了腰板,整個人都靠在俊陽的懷裡。他沒跟俊陽客氣,兩隻手鑽進了他的衣服下襬,隔著襯衫取暖。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在衣服裡面摟著俊陽的腰,偷看他的表情。
哎呦,難得見到木訥狼臉紅的時候。卓逸偷笑著,並說:“案發當時的口供和現場搜查結果你都知道了。我給你點提示,比方說,有人接了一條電源線一直到就餐大廳的角落裡,這樣就可以操控後廚那邊擺臺下的微波爐。等到李凱陽準備使用微波爐的時候,看準時機就能引發爆炸。這樣一來,兇手必須瞭解李凱陽會進入後廚找滷肉,也要了解滷肉是冷的。除去這些之外,還必須計算好他使用微波爐的時間。對吧?”
這些分析俊陽已經想到了,確切地說他很早以前就想到了。他點點頭:“所以,李凱陽身邊的人最可疑。”
卓逸笑笑,更加緊密地貼在他的懷裡:“我再來給你個假設。首先,我們使用微波爐的順序是,先連線好電源,開啟微波爐的門,把東西放進去關門,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