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媞整顆心愈發難忍。
“姜媞,只我活著一天,就永遠不會放你離開,你記住了,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他貼在她耳邊如是說道。
便在一刻以前,明翼叫出了一萬兩的最高價。
梅姨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下一瞬卻有人叫出了一萬五千兩。
滿座譁然,不僅僅因對方財大氣粗,還因為對方敢和皇族中人作對。
只是這場交易的規則是以高價而擇,明翼只露出抹興味,便又加了五千兩。
直到對方出了三萬兩,明翼身邊的侍衛對他低語了兩句,他便收斂了面上的表情,隨即帶人離開。
一場內定的勝負,便硬生生被此人扭轉改變。
更遑論姜媞從一開始就從未脫離過齊琅的掌控。
姜媞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了齊府。
只是她醒來的房間卻不是原先的地方。
她往外走去,卻看齊琅坐在外間批閱公文。
“你醒了。”齊琅對她說。
這裡是齊琅的書房,姜媞曾在這裡抄寫過經書。
“正好我想叫你見一個人。”齊琅說道。
姜媞微怔,便聽見身後房門開啟,一個年輕女子被人帶了進來。
那女子同姜媞差不多的歲數,在看見姜媞的那瞬間,面上緊張的神情瞬間被驚訝所取代。
“碧思……”
姜媞見到她也驚住。
碧思是她在李府的大丫鬟,後來被她派去伺候李孝廣,之後對方便一直跟在李孝廣身邊,李孝廣待她也極好。
就連最後李孝廣離開的時候,也是帶了碧思一人。
“三殿下並沒有抓到李孝廣,抓到的只是這個女子,她身上有李孝廣傳給她的書信。”齊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碧思驚惶地看著齊琅,又似有話對姜媞說。
姜媞轉身道:“碧思是從前伺候我的丫鬟,她身上有李孝廣的書信亦不足為奇。”
齊琅看著她,道:“你不必急於辯駁什麼。”
姜媞定了定心神,問道:“既她是無辜的,你又想如何處置了她?”
齊琅將手中的公文放下,道:“不過是證明給你看。”
他說得輕巧。
可姜媞能猜想到他從明翼手中將碧思奪來必定曲折不易。
“這丫鬟既然是伺候你的,日後便留在你身邊伺候。”齊琅說道。
姜媞頓時鬆了口氣。
這正如她所願。
待她與碧思獨處之時,碧思轉眼便哭出了聲來。
“夫人,我把他跟丟了……”
她撲入姜媞的懷中,叫姜媞甚為心疼。
經了先前那些一驚一乍的事情,如今再發生了什麼,她竟也不會再像先前那般驚訝。
“碧思,你別急著難過,先坐下來慢慢說與我聽。”姜媞安撫她道。
碧思哽咽地點了點頭。
只說當日她跟著李孝廣離開以後,一直都躲藏在暗處。
直到有一日,李孝廣出去以後再也沒有回來,碧思僅在床頭髮現了一張字條。
“上面可是寫著‘不日歸來’四個字?”姜媞問她。
這樣的字條正是那日明翼給她所看的。
“不錯,之後我怕得很,等了一天一夜他沒有回來,我便忍不住跑了出去,誰知道跑了沒多遠,便被人抓住了。”碧思說道。
“這不怪你。”姜媞道。
碧思卻驀地給她跪下。
“夫人讓我一定要牢牢地跟著公子,我卻連這點小事情都沒有做好,我實在無顏見您。”
“你自幼在我身邊伺候待我忠心耿耿,昔日我將你給了李孝廣,是我虧待了你。”姜媞說道。
“夫人萬不能這麼說,夫人要不是為了小……”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姜媞笑著將她的話打斷,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碧思怔怔地望著她,采薇忽地從外面進來。
“夫人,奴婢將茶水燒好了。”采薇放下水壺,抬頭掃過姜媞身邊的碧思,抿唇笑道:“夫人能和故人重逢真是可喜可賀。”
“她是從前在我身邊伺候的,你喚她一聲碧思就好。”姜媞對她道。
采薇認真地點了點頭,看向她二人目光純粹。
姜媞掃了采薇一眼,轉而看向窗外,著實想不通齊琅的用意。
陽光灑落人間,驅散前夜的陰霾,綠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