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芷婷郡主雖是蠻橫,可到底還是個未出閣的少女,臉頰霎時升騰兩抹胭脂紅雲。
邵玉媛剛走出來沒多遠便瞧見了齊琅。
可不知怎地,她突然沒來由得心虛,轉身便想走遠。
“玉媛。”
齊琅叫她叫住。
“表哥,你今日怎麼回來得這樣早?”邵玉媛笑得牽強道。
“方才管家與我說芷婷郡主來尋你敘舊,為何你一人在外面?”齊琅看著這個破綻百出的小表妹,覺得很是古怪。
“我……”邵玉媛遲疑。
齊琅抬腳往前多走一步,她卻下意識地攔在他面前。
齊琅臉色頓時一冷。
“讓開。”
屋內
“朱繡!”芷婷郡主甚為惱火地叫著朱繡的名字。
朱繡連連應道:“郡主有何吩咐?”
“你去把桌上那壺水拿來,我今天偏要好好給她洗洗,叫她牙尖嘴利!”芷婷郡主說道。
朱繡提了一個粗口的茶壺送過去。
芷婷郡主便直接掀開了蓋子,把那茶壺粗魯推倒,正對著姜媞的臉。
姜媞身後那嬤嬤怕淋到自己,特意加大了力氣抓著姜媞的手臂,生怕給她掙脫了。
姜媞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水撲面而來,第一反應只能閉上眼睛……
“啪——”
水潑出來,燙在皮肉上面,茶壺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而屋內一眾人都彷彿沒有了反應一般,一片死寂。
姜媞緊咬著下唇不想讓自己撥出痛聲,周身緊張僵硬到麻木,在那瞬間她大腦一片空白。
只是很快,她又漸漸恢復了知覺,對外界的感應清晰起來。
可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仍舊是一片黑暗。
直到有人驚撥出口。
“啊,大人,奴婢該死!”
姜媞抬頭側臉與一塊柔軟衣料摩擦而過,不經意撞入一雙熟悉的眼眸之中。
齊琅將她護在懷中,手臂處的衣料一片溼濡。
姜媞唇微顫,啞然無語。
“怎麼會是這麼燙的茶水……”芷婷郡主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指尖被燙紅的地方。
她方才只是推了那茶壺,纖嫩的指尖便被燙得通紅,那一整壺的熱水又該何其滾燙?
她們說好的僅是要姜媞難堪好叫玉媛出氣,自然不敢做得過分損害了自己的名聲。
朱繡聽到她的低語心虛地退後半步。
“表哥,我……我們……”邵玉媛追進來看到這一幕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今日的鬧劇可以到此為止了。”齊琅打斷她的話,面無表情地看向她。
邵玉媛心頭一顫,立馬就沒了話。
“齊大人,這一切都是我所為,你不必遷怒於他人。”芷婷郡主憋氣道。
卻不想齊琅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吩咐人道:“送郡主出府。”
管家匆匆趕來,見齊琅手臂溼濡心中頓覺不妙,忙拉住齊琅的手臂將他袖子捲起。
待露出裡面的皮肉,就連姜媞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齊琅手臂被燙出了燎泡不說,連帶著傷口結痂處又裂開了道長口子,血往外溢。
芷婷郡主本還想說話,卻也不敢再開口。
“大人,回去躺著吧,我去請大夫。”管家對齊琅說道。
齊琅亦不逞強,只微微頷首。
☆、耳光
齊琅的手臂上被趕來的大夫重新了一層藥膏。
“您這手臂好不容易恢復,日後就算是痊癒了,也少不得要留疤了。”大夫痛心道。
姜媞站在一旁遠遠地望了一眼,心中甚為不安。
若是今日沒有齊琅給她擋著,如今躺著的人就該是她了,大夫也許會對她說,這臉上少不得也要留疤了。
待人都走了,姜媞卻還留在屋裡不動。
齊琅坐在床沿邊,將衣服穿上。
“齊琅,今日多謝你了。”姜媞說道。
齊琅道:“姜媞,莫要將今日的事情說出去。”
姜媞微怔,未體察出他的用意。
“玉媛年紀還小,我不想讓人知道……也省得外人說閒話。”他說得極是委婉。
但姜媞心中那股湧動的暖流卻瞬間被冷水澆透。
他是不想讓人敗壞邵玉媛的名聲?
所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