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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去看看你們的房間!”

【第五卷:用史奇瀾來報復盧晉桐,也報復了自己】媽閣是座城第十一章(3)

曉鷗驀然間從他的話裡聽到攻守同盟的邀約。“帶你們去看看你們的房間”,上海男人約曉鷗跟他一塊瞞住真相:他倆已提前一天進駐了總統套房;雖然一夜相安無事,但不安分已經開始,彼此都心照不宣。還有禮物和現鈔的贈予和收受,那麼不言而喻。電梯飛快地平滑上升,地心引力使人在不適和快感之間微微眩暈。

出了電梯又進入另一個電梯。這電梯的裝潢使盧晉桐瞠目。這是必須用鑰匙操縱的電梯。曉鷗實在無法表演她初次踏進它的驚喜。

只用了十分鐘,盧晉桐就洞察到什麼。他先是在主臥室看到曉鷗的洗漱包,還有一個他送她的香奈爾粉盒。浴盆邊,華美的大理石上,放著曉鷗換下的內褲,一條小女生的雪白棉質內褲,但盧晉桐狠狠看了它一眼。

“你什麼時候到的?”他問。

“昨天下午。”曉鷗答道。

盧晉桐臉黑了一下。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那麼下作過。但盧晉桐什麼都沒問。她那一刻盼他問,只要他把話挑明,把他想象的醜事拿出來責問她,她就不再會心虛,不再會自我嫌惡。只要他審她,她就會贏回自己的清白無辜。她不是要為盧晉桐贏回她的清白,而是為自己。沒有什麼比自愛更重要。自己信賴自己的清白無辜,才會愛自己。因此她瞪著盧晉桐,幾乎在挑起口角,快審問吧,想審什麼審什麼。她會哭鬧一場,讓盧晉桐為她沉冤。這可是個反守為攻的好機會,她會反過去聲討誅伐盧晉桐,有什麼臉指控她曉鷗?他的承諾呢?不是保證一年之後離開老婆明媒正娶她梅曉鷗嗎?!可是盧晉桐一句話都沒問,跟個默默承受傷害的丈夫一樣痛楚哀婉,連著抽了三根菸。因此曉鷗覺得包括她在內的三個人烏糟透了,狗男女透了。

矛盾爆發在下一天。盧晉桐賭場得意,贏了二十萬美金。曉鷗逼他還給尚,因為姓尚的最開始給了他五萬籌碼。

“憑什麼還他?他請我來的!說好贏了歸我,輸了算他的!”

曉鷗被他臊得眼淚也汪起來:“人家不要你還你就不還?人家還花銷那麼多錢請我們住總統套房,頓頓不是龍蝦就是魚翅?”

盧晉桐咬牙切齒,解恨地說:“活該,他願意!”

【第五卷:用史奇瀾來報復盧晉桐,也報復了自己】媽閣是座城第十一章(4)

曉鷗很想說,自己也接受了一筆不三不四的禮金和禮物。但她沒說出來。如果在見到盧晉桐的半小時裡沒說出來,她已經失去了時機,永遠失去了坦白的機會。盧晉桐剛到達酒店,她和他在大堂會合時就該把實話說出來,說的方式多的是,可以是沒心沒肺的:“晉桐,尚哥還給了我賭資呢!?”也可以是膽怯的,私房的:“晉桐,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姓尚的給了我一筆錢,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怪嚇人的,你看要不要悄悄還給他??”哪一種坦白都顯得天真矇昧,哪一種坦白都像二十歲一樣年輕。但她把機會錯過了。她隱瞞的是一件根本沒有發生的醜事,而隱瞞本身卻成了醜事。此刻她力圖讓盧晉桐爭口氣,把贏到手的錢拿出十萬還給姓尚的,盧晉桐如此沒商量地拒絕,只能證明那件根本沒發生的醜事在三個人心裡被陰暗地預設了。她解釋和辯白都毫無由頭。辯解只能是這樣——

“你們什麼也沒幹,他平白無故給你錢?!”

“那你以為我們幹了什麼?”

“幹了什麼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幹?!”

“我們什麼也沒幹!”

“行了行了,你乾沒幹我不追問!”

“你追問啊!”

“追問有用嗎?幹這種事還能被追問出來?”

【第五卷:用史奇瀾來報復盧晉桐,也報復了自己】媽閣是座城第十一章(5)

“哪種事啊?!”

“你們乾的,我哪兒知道?!”

“跟你說了,我再說一遍,我們什麼也沒幹!”

“好好好,沒幹、沒幹,什麼也沒幹,行了吧?”

“是什麼也沒幹啊!”到這時她一定會有個熱望:撞死在華美的大理石牆上。

“我知道你們什麼也沒幹。那我能問一聲,一男一女關在這樣的套房裡整整三十六個小時都沒幹點什麼嗎?”

假如辯解進行到這裡,她只有撞牆,死給他看。

所以她不辯解。所以盧晉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