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竟是在這兒給你遇上了。可喜可賀!走走走,為師陪你喝兩杯,慶祝一下。”
藥癲平日並不十分好酒,難得出了這麼大一件喜事,他也來了小酌兩杯的興致了。楊鵬宇的嘴都咧到後腦勺了,也哈哈笑著附和:“是該喝兩杯的。小師妹,一起吧。說起來,我們兄妹能團聚,還多虧了你呢。若是沒有你,鬼知道我啥時候能來一趟平安鎮。”楊鵬宇現在是越看葉婉越順眼,先前他怪怨過她帶累藥癲受了重傷,可看她後來為了藥癲生生將黑虎山莊滅了門,他也暗暗佩服起葉婉來。現下因著葉婉的緣故,他跟著一起來了平安鎮,意外地尋到了妹妹,更是對葉婉十萬分地感激起來。
“也好。我去叫曾廚娘整幾個小菜。我可是知道這縣衙頗有兩罈好酒,咱去偷偷挖來喝了,半滴都不給趙興留。”葉婉壞壞一笑,她聽趙興說過,他剛來平安鎮上任時,得了兩壇上好的桂花釀,就埋在後院那棵桂樹底下。
三人說笑著來到後院的花廳,葉婉尋了把鐵鏟,興致勃勃地找到趙興所說的那棵桂樹,蹲下身子就開始挖。挖了幾鏟,果然土中現出酒罈的一角,加快速度又挖了幾鏟,將一個小酒罈挖了出來。葉婉拿帕子擦淨壇上的土,放在一邊,操起鐵鏟又挖了幾下,卻是什麼也沒挖到,想是另一罈已經被趙興喝了吧。
抱了罈子回到花廳,葉婉撇嘴,趙興的訊息夠快的,這就來等著了。
“嘿嘿,大舅哥要喝好酒儘管說就是,我讓衙役去挖,還省得勞動葉小姐親自去跑一趟。”趙興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就不該嘴欠跟葉婉顯擺他的珍藏,這不,就讓人家連窩端了。
“誰去不一樣?你既是叫我一聲大舅哥,我還喝不得你的好酒?”楊鵬宇接過葉婉手中的酒罈,拍去泥封,一股清冽中帶著甜香的酒香傳來,楊鵬宇禁不住叫了一聲“好酒”,給藥癲、葉婉和趙興滿上,又將自己的杯子也斟滿,舉起酒杯在鼻端嗅了嗅,醉人的酒香讓人未喝先醉,楊鵬宇擎著酒杯,與藥癲碰了一杯,道:“藉著這酒,謝謝師父多年的教導之恩。”
藥癲最是不耐煩這些俗理,舉起杯子一口飲盡杯中酒,眯眼砸吧了兩下嘴道:“什麼恩不恩的,我只求你對著老子時別那麼一板一眼就好。明明是老子教出來的徒弟,怎麼就跟你師伯一個性子。”
楊鵬宇尷尬地摸摸鼻子,“尊師重道”這四個字,是他拜師之前父親耳提面命的,他也覺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才是正理。提起酒罈,楊鵬宇給藥癲和自己斟滿酒,舉起酒杯,對葉婉道:“這一杯,多謝小師妹。”一揚脖飲盡,眼中隱隱有熱淚,聲音帶著些哽咽,道:“師妹不知道,這些年來,我日思夜想的就是找到妹妹。我娘、我娘臨終前還不忘囑咐我,要我說什麼也得找到妹妹,領她到她的墳前看一看。”抹了一把臉,接著道:“是師妹成全了我,讓我總算是能給我娘一個交代了。”
近些年,楊鵬宇愈發不敢到他孃的墳前去,他始終沒能找到妹妹,就怕他娘在天之靈失望。這下好了,他找到了慧珍,等慧珍出了月子,他定要帶著她去爹孃的墳前祭拜。
“你的孃親去世了?”葉婉眼神一縮,算算年紀,他孃親也不過才五十來歲吧?這下林茹月又要傷心了。
“唉!”楊鵬宇長嘆一聲,道:“那年慧珍走丟了,我娘就一病不起,找了三年多也沒找到,我娘受不住打擊,就去了。”
葉婉心中也是暗歎,造化弄人,不外如是。“月姨說她當年是被拐子拐走的。”葉婉將林茹月與她說的被拐經歷都說給了楊鵬宇。
“啪”地一聲,楊鵬宇一掌拍在桌上,罵道:“天殺的柺子!竟是在人家門口就敢下手!”他就說嘛,妹妹小時雖是淘氣,在外面玩時卻是從不走遠的。可恨他家那鄰居,硬是告訴他爹孃,慧珍是自己跑到遠處玩去了。現在想來,那時的鄰居怕是也有問題。那家人家搬到他們鎮上不久,就陸續聽說有人家走丟了孩子,他們搬走不久就沒再聽說了。
趙興見楊鵬宇臉色不好,忙舉了酒杯,道:“過去的事就別再想了,如今你們兄妹也團圓了,我敬大舅哥一杯。”
楊鵬宇聞言端起酒杯,盯了趙興半晌才道:“我妹妹既是嫁給了你,我也沒啥說的,只一點,你若敢對我妹妹不好,可別怪我拳頭不長眼!”
趙興偷偷瞥了葉婉一眼,心道已經有一個在自己背後虎視眈眈的了,這會兒又冒出個大舅哥來盯著自己,著實讓他有些吃不消。“嘿嘿,大舅哥說哪裡話,我咋能對茹月不好呢。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是把她當眼珠子一樣疼。”
這一頓算是宵夜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