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是帶著安歌終於爬上了山頂。
已經是中午,太陽懸掛在湛藍色的天空中間,金光燦爛,山風浩蕩,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大有一覽眾山小的氣概,寧嘉樹摟著安歌的腰肢,指著山崖下面的,笑著說:“還記得嗎?這一個地方?”
那裡山巒起伏,溝壑深遠,讓人看不清楚,
安歌輕輕搖頭,可是她彩也能夠猜到,那是當年她摔下山的地方,她依偎在寧嘉樹的胸口,抬眸看著他:“是我去年摔下去的地方?”
寧嘉樹的嘴唇在她的鬢髮邊輕柔地擦了一擦,輕輕點頭:“是的,那也是我在這一生當中,第一次向你袒露心扉的地方。”
就在那個晚上,他們互相依偎,互相擁抱著等待著救援部隊,彼此終於知道,他們都是來自另一個時空,重新再一次的相逢在這個“當初”的世界中。
那個晚上,對於寧嘉樹和安歌來說,不啻是個極大的震撼,之後他們對彼此的認知完全改變,也是因為那次寧嘉樹捨身救了安歌,讓她開始反思自己的上一輩子的感情。
“你帶我來是就是看這個的?”安歌笑,又調皮地笑問:“是不是在提醒我,我這第二次生命是你救下的?要我一輩子感恩戴德?”
寧嘉樹看了她一眼,戲謔地壓低了聲音笑道:“該提醒的時候,還是要提醒,雖然不能讓你一輩子感恩戴德,至少要時刻讓你知道,一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
他提到這個,安歌想起剛才在山路上那一段兩情繾眷的柔情蜜意,差一點擦槍走火,不禁微微紅臉,咬著嘴唇,眼睫輕顫,她使勁地掐了一下他的結實有力的手臂,“你就不能說點正經的事情。”
寧嘉樹輕笑,在她的眼睫上輕輕一吻:“我說的才是最正經的事,其他的,順其自然罷了。”
安歌搖了搖頭,表示不信。
寧嘉樹依然笑著,也沒有多做解釋,他知道現在說這些,都為時過早,自己的事情又無法向她解釋清楚,於是不說也罷。反正她只要做好她自己就好了。
……
相聚的時光總是十分短暫。
大年初一放假結束,第二天開始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程序中
晚上,文工團的隊員們在一排長等人臨時搭建的露天舞臺上,又為全體戰士和老百姓們演出了一場文藝節目,晚會結束的時候,都有幾分依依不捨惜別之意。
明天,文工團慰問演出小分隊的演員們將離開山花島,搭載著基地的軍艦回去了。
三天的時間,彷彿經歷了很多很多。
不僅是安歌,不僅是江峰,也不僅是李菁,所有的隊員都油然升起了一種戀戀不捨的情緒。
晚會結束,戰士們整裝回到營地,文工團的隊員在收拾了道具,服裝。
月光皎潔如霜,濤聲陣陣。
不知道是誰坐在道具箱上吹口琴,一首單調的音符,劃破了寂靜,又讓人添了幾分惆悵。
離愁別緒湧上心頭,安歌停下了手裡整理的衣物,默默地發怔。
明天就要離開,再是柔情蜜意還是要分別,而且明天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他。
此時此刻,寧嘉樹又是怎麼想的呢?
演出到了中途,通訊員小吳進來,急急忙忙到正在臺下看節目的寧嘉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寧嘉樹的臉上還是一樣掛著清淡的笑意,他等了一會兒,才站起身。
安歌正在臺上跳舞,猛然一個轉身,恰好看到寧嘉樹匆匆而去的背影。
那一個瞬間,她差一點就停下了動作,向那個挺拔的背影直衝過去,她想抓住他的衣服問,他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心中更是害怕他像上一次一樣,去了就杳無音訊,生死不明,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崩潰,經歷了一次就不想再經歷,
……
與此同時,在營地連部的辦公室內,寧嘉樹端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眼睛盯著桌上那幾分急需要處理的檔案,卻是半天沒有翻動一頁,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眼前晃動的是安歌緋紅的臉頰,水潤清亮的眼睛,輕顫的身體和嬌羞溫順的神情,直到現在還是引起他的心頭盪漾。
這一次的短暫的相聚,他食髓知味,再也放不下了。
她就像是一朵嬌柔的花朵,盛開在他的懷抱裡,等待著任他肆意採頡,而他卻不敢輕易動彈一步。
明天,她就要離開。
寧嘉樹闔上了面前的檔案,揉了揉太陽穴,閉上了眼睛。
第一次,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