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雪柔眼圈紅紅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個勁地往下落。
她有一張巴掌大的心形臉,大眼睛,白面板,尖下巴,現在又哭得梨花帶雨,真的是十分的楚楚可憐。
安歌雖然在文工團裡與了朱梅,韓曉雅等人交手頻繁,不是一個沒有鬥爭經驗的,可是能夠這樣進入情況,自編自導自演,眼淚說來就來的,孫雪柔真的是她所遇到的第一人。
戲精附體。
安歌“呵”了一聲,環顧了一下伸長了脖子看熱鬧的人,笑道:“喲,孫雪柔,這會議還沒有結束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了?這不才是陳琛導演在表達自己的觀點嗎?領導還沒有決定呢,你就開始坐不住了,是不是自己都不相信你能演得比我好啊?”
孫雪柔眨了眨眼睛,含著熱淚,無比委屈地說:“安歌,你也不要欺負人,這部戲早就領導都已經找我談過話了,說過給我學習和鍛鍊的機會,讓我好好演的……如果不是你仗著是領導的兒媳婦,給公司的領導施加壓力,這事情怎麼拖了那麼長時間,又怎麼可能還要這裡討論,爭論不休,不都是因為你的身份特殊嘛。”
她抽抽噎噎地哭泣著,旁邊後勤組的金姐遞給她紙巾,小聲地安慰著:“雪柔,你也不要著急嘛,現在領導還沒有決定呢,等領導決定吧。”說著又斜眼看了看安歌一眼,繼續拍著孫雪柔的肩膀道:“你也要相信公司領導也不都是趨炎附勢的人,雖然有的人家裡是**,可是也不能處處都佔了便宜啊,人心自有公道的。”
孫雪柔拉著金姐的手,繼續哭道:“金姐,我知道我是比不上人家,我家裡是偏遠農村的,父母都是農民,他們只知道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什麼也不能幫我,我出來演戲,拍電影都是靠我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爭取來的,我知道自己沒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的努力。”
“……”安歌瞠目結舌,氣得直翻白眼。
還帶這樣顛倒黑白的操作的?
人心自有公道在?什麼是公道?
她安歌嫁了寧嘉樹,嫁了一個軍區副司令員的兒一定就是仗勢欺人?
孫雪柔來自偏遠農村,父母是農民就是靠自己的勵志典型?
安歌想起那些傳言,不由得一陣冷笑,對哦,靠自己的身體也是靠啊。
她嗤笑道:“是啊,是靠自己啊,沒人說你不是靠自己的,關鍵是靠自己什麼。是靠自己的演技和能力,還是靠自己別的什麼。”
孫雪柔聽出了她話語中的含沙射影,不由得臉漲得通紅,她一手指著安歌,一手扶著自己心口,彷彿要隨時要突發心肌梗死一般。
“你……”孫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怎麼了?”安歌繼續笑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每一個人都得依靠自己的,誰不是依靠自己呢?我安歌不也是靠著自己找到寧家公子這樣的老公,這也不是我的錯啊。”她看著孫雪柔,挑了挑眉,“要不然你也去找一個司令員的兒子嫁啊。”
她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臉上的笑容燦爛,一旁的金姐看不下去了,對安歌說:“安歌,你就少說兩句吧,看把小孫氣得,都哭成這樣了,人家也是窮苦孩子,不容易,不像你有靠山。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你這麼說又是何必呢?”
安歌笑道:“金姐,您說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陳琛老師和公司領導在會議室討論女一號的人選問題,還沒有形成決議,陳老師也不過在闡述自己的想法,我沒說一個字,她孫雪柔在這裡又是哭又是鬧的,說我安歌搶了她的角色,是不是莫名其妙啊?我搶了嗎?我成功了嗎?再說這個角色就是她的嗎?陳琛老師剛才說的那些話,您又不是沒聽見,女一號的任人物設定都是我一手參與的呢。我都沒說這個角色就是我的。”
金姐有些尷尬,半天才笑著說:“那即使是這樣,你安歌也不用這樣得理不饒人啊。”
安歌嗤笑了一聲:“得理不饒人?對了,金姐,你也承認我得理了,不是我不饒她,是她沒放過我。都沒有定下來的事情,她孫雪柔就跳出來又哭又鬧,不就是想為她以後落選做好鋪墊嘛,我安歌就算是拿到了這個角色,也是使用了不當手段得到這個角色的嘛。自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不就是心虛嘛。”
孫雪柔見安歌識破了自己的用意,臉上氣得一陣紅一陣白,不過她就是不說話,只是使勁地哭,哭得肝腸寸斷,我見猶憐。
辦公室裡還有其他的人,見此狀況也只好上來勸道:“算了,安歌,你也少說幾句吧,看小孫哭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