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銀心出來,只吩咐著:“四九呢,他可回來了?”
趙天朗的聲音傳到四九的耳中,四九飛奔出來跑到趙天朗面前笑嘻嘻的說道:“爺,四九早就回來了,聽說爺歇中覺,四九沒敢打擾爺。”
趙天朗笑罵了一句:“就你機靈!”四九摸摸頭,朝趙天朗嘻皮笑臉了一回,主僕二人便向四九的住處走去。這時銀心快走幾步追上來,纖腰輕擺,扭出如波浪般的曲線,用透著嬌滴滴的語氣說道:“奴婢給世子爺請安。”
趙天朗轉身看是銀心,這眉頭不覺便皺了起來,銀心的舉止在趙天朗的眼中怎麼看怎麼透著輕佻,若非她是服侍王妃的,趙天朗鐵定會立刻將銀心就地打發了。四九看到銀心對趙天朗笑成那樣,再想到她對自己的冷臉,四九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滯,只陪在趙天朗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王妃娘娘可起身了?”趙天朗也不叫起,只沉沉問了一句。
銀心忙回道:“回世子爺,娘娘還不曾起身。”
趙天朗劍眉一挑,冷冷道:“王妃娘娘既未起身,你如何不在屋裡伺候,卻在院中亂走?”
銀心忙說道:“奴婢是給世子爺送燕窩羹的。”
趙天朗冷聲道:“這是娘娘的吩咐?”趙天朗心裡很清楚就算是他的孃親給他送補品,也絕不會打發銀心送來,他們母子兩個心裡都有數著呢。
雖然已經是深秋時分,銀心跪在地上卻不覺已經冷汗涔涔,她從來都不知道,平日裡總是笑微微的世子爺竟會如此,她聲如蚊蚋的說道:“是……是奴婢自做主張。”
趙天朗冷聲道:“你既敢自做主張,那便跪在此處思過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自去領罰。”說罷,趙天朗便帶著四九轉身走了。四九對銀心徹底死了心,竟連求情都不替她求,只管著趙天朗快步離開。
銀心羞憤難當,她是慶親王妃跟前的大丫鬟,原是最有體面的,不想今日那一點子體面被趙天朗毫不留情的給揭了,小跨院裡粗使的嬤嬤和丫鬟走來走去,大家看著銀心跪在中庭,竟是同情銀心的少,興災樂禍的多,再沒有一個人出頭為銀心求情。
趙天朗和四九進房說話,為了不引人關注,趙天朗這一路行來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一切秘密之事都是交給四九處理的,是以趙天朗現在人雖未過江,可是對江南的事情卻是瞭如指掌,這一切,都是四九之功。
隔著窗子看到銀心跪在中庭,金鈴搖了搖頭,這回心高氣傲一心攀高枝兒的銀心應該得到教訓了,做奴才就得有做奴才的本份,似銀心這樣,便是不守本分的下場。
金鈴放下針線剛要向外走,卻聽帳中慶親王妃緩聲喚道:“剛才是天朗在外頭說話麼?怎麼聽著象是那個奴才惹他生氣了?”
金鈴忙上前說打起帳子,拿件夾襖披在慶親王妃的身上,這才回道:“回娘娘的話,世子爺剛剛發落了銀心。”
“哦?銀心做了什麼惹你世子爺生氣?”慶親王妃移開錦被披衣下床,皺著眉頭問道。
金鈴便將剛才自己聽到的一個字不添一個字不減的學給慶親王妃聽,慶親王妃的臉色沉了下來,雙眉皺的越緊。金鈴什麼話都沒敢說,只垂首侍立一旁聽吩咐。
片刻之後,慶親王妃說道:“讓你周嬤嬤把銀心帶下去,沒的在院子裡丟人現眼。等你世子爺忙完了,讓他過來一趟。”
金鈴忙去傳話,周嬤嬤來到院中與銀心說了兩句,銀心便灰頭土臉的跟著周嬤嬤走了。
不多一會兒趙天朗便來到慶親王妃的房間,慶親王妃微笑說道:“天朗,娘想和你商量個事兒。”
趙天朗也道:“娘,兒子也有事想同您商量。”
慶親王妃笑道:“那好,你先說吧。”
“娘,兒子知道您打算把銀心許給四九,可是依兒子看來,銀心配不上四九,兒子求娘打消這個主意,另給四九擇個好媳婦。”趙天朗飛快的說道。剛才在四九房中之時,談完了正事,四九便很明確的向趙天朗表示他不要娶銀心,趙天朗正有此意,便立刻來向慶親王妃回稟了。
慶親王妃點頭微笑道:“娘想說的正是此事,四九是個好孩子,他該娶個比銀心好上百倍的姑娘,天朗,銀心既存了那等心思,娘這裡也容不得她了,到了江南,給她找戶人家發嫁了,也算是全了我們主僕一場的情義。”
趙天朗點頭應了下來,對慶親王妃說道:“兒子知道了,只是咱們在江南人地兩生的,兒子怕娘沒有襯手的人使用不方便。”
慶親王妃笑笑道:“那倒沒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