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有些熟悉的時候,視線便毫無準備的撞進一雙淺褐色的眼睛裡。
“是你。”
另一個自己 01
邵承的視線落到寧橙的小腿上:“我送你去醫院。”扶在肩膀的手微微使力。
“不用。”寧橙剛開口拒絕,手就被他抓住,只好撐著他的力量,緩緩站起身,背對著方豔兩人的方向,輕聲說:“你沒撞到我,只是剛才有人追我,我沒辦法才……”
“就算沒辦法也不能往馬路上衝啊。”
邵承將話接了過去,一手摟住寧橙的肩膀,另一手仍抓著她的手,往方豔那邊望去,回過頭來,帶著她往車上走。
邵承的力氣很大,不容拒絕的將寧橙塞進副駕駛座,伸長手臂幫她繫好安全帶,寧橙剛要開口拒絕,卻聽他說:“你不會是現在還想回家吧,不怕那那兩個上門堵你?”
寧橙噤了聲,無力的癱倒在座椅裡,對上車坐定的邵承說:“那該怎麼辦?”
邵承利落的發動引擎:“我先賠你一雙鞋再說吧。”
寧橙疑惑的動了動腳,往下一看才發現鞋帶斷了一根:“哦,沒事,只是一雙鞋。”
“難道你還想穿著它到處走?”邵承從後照鏡裡看了她一眼:“給我個機會賠罪吧,只是一雙鞋。”
寧橙笑笑,託著腮望向車窗外:“又要讓你破費了。”
“榮幸之至。”
寧橙不再搭話,眯著眼思考,想到方豔和混混男朋友不請自來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們偷看到了她留在公司應聘簡歷上的地址。可能方豔肩負著男朋友的債務壓力所以度日如年,不得不將這種壓力轉嫁給其它人,破事不相干的人幫她分攤壓力,但是不管是寧橙還是任何人,都沒有義務承擔。但是寧橙可以理解方豔的是,方豔為的是她男朋友,而且這時候面臨公司裁員,又被自己最看不順眼的人頂替了職位,換做是寧橙也難以嚥下這口氣。
車被堵在了二環路上,邵承也靠著另一邊的車窗,側臉看向寧橙:“那個方豔恐怕是盯上你了。”
寧橙有氣無力道:“是啊,她就像是螞蟻見到了蜜糖一樣讓我連家都不敢回了。而我就像是老鼠遇見貓,連命都不要了,差點成為車輪下的亡魂。”
寧橙突然地出口成章,嚇了她自己一條,邵承在一臂以外的地方輕笑,令她感到羞赧。
“不好意思,我只是有感而發。”
“我相信,你口才不錯。”邵承說。
“只是突發性的。”
邵承繼續笑,拐了個彎,將車駛進某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是不是有很多女人都像方豔一樣。”
寧橙解開安全帶,在光線並不充足的空間裡,看向邵承那雙彷彿變成深色的眼:“是像她一樣為了男人不顧一切麼?”
閉了閉眼,寧橙覺得透不過氣,倒不是因為密閉的空間,而是因為心理上的壓力,她說:“可能女人的一輩子註定要為男人而折騰,但是女人還是有權利選擇為什麼樣的男人折騰的,找一個靠譜點的就那麼難麼?”
也不知道這話是在說方豔,還是在借喻其它人。
“那你說什麼樣的男人才算靠譜?”邵承順水推舟道。
“我不知道,但決不會是方豔找的那種,我可以理解她,但是不同情她。”
雖然一手挽著邵承的手臂借力,寧橙走起路來還是彆彆扭扭,左腳腳面支撐力不足,一拐一拐的跟不上,邵承刻意放慢步伐,卻依然不能改變這種現狀。
路過幾個櫃檯的時候,櫃檯小姐還用曖昧的眼光瞅著兩人,寧橙更加窘迫,直到來到一家女士品牌店裡,她鬆了口氣,坐在最中央的軟墊椅上,左右環顧。
“邵先生。”店員主動和邵承打招呼,看來邵承是這家店的常客,這不能不說明點問題。
邵承繞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隻裸色的細跟鞋,坐在寧橙旁邊,盯著她的左腳:“試試吧。”
寧橙從沒試過裸色,但在邵承催促下,只好硬著頭皮換上。
不得不說,裸色是一種很神奇的顏色,尤其是對面板稍白的女人來說,有時會比黑色或紅色更有畫龍點睛的作用。
邵承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腳面:“嗯,難怪筱萌喜 歡'炫。書。網'這家店,確實不錯。”
他站起身的同時也順便抓起了寧橙的左手,拉著她走了幾步,兩人對面就是試衣鏡,毫不留情的將兩人之間的古怪氛圍呈現出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