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安記憶之中,他無數次地抱過這個國色天香的餘人,但留有深刻印象的卻只有三次。第一次是洛神節當夜,從二樓墜下的時候;第二次,是鹿山詩會奪魁,和她共舞一曲探戈;第三次,是發現了沙漠綠洲,他藉著喜悅勁兒故意吃人家豆腐。
不過這些往事,蘇媚兒回想起來非但沒有甜蜜,反而充滿了苦澀。因為帶給她記憶的人,即將死在自己手裡。
“不可以!憑什麼什麼事都是由你掌控?憑什麼所有事都要讓奴妥協?憑什麼?”
看著近乎發洩般怒吼的蘇媚兒,唐安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一個勁搖頭嘆息。
“唐安,你總是在逼奴,一次又一次。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蘇媚兒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眼神無比掙扎:“奴再問你一遍——你要跟奴去夏國,還是選擇去死?”
唐安站得筆直,低聲道:“我的選擇,你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好,很好,哈哈哈哈!唐安,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奴這麼痛苦,可你做到了!”蘇媚兒在笑,可是淚水卻抑制不住地往外流——眼睛裡流的是淚,心裡流的是血。
“你不是很想抱抱奴麼?奴偏偏不讓你如願!不過你放心,你死了以後,奴會抱著你,溫暖你的身子一直到天亮。”
他媽的,死人你都不放過,果然有種!
唐安雙手垂直而放,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說話要算話哦,要胸貼胸抱才算。動手吧。”
蘇媚兒沒有臉紅,一個心死的人,早已忘了羞澀的感覺。她緩緩朝唐安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很慢,生怕唐安會臨時改變主意。
但她失望了,因為當她走到唐安眼前,唐安還是沒有開口,而是擺出了一副乖乖等死的模樣。
“奴最後…”
“不多說了,動手吧。”
蘇媚兒還想說什麼,卻被唐安直截了當地拒絕。所以她再也沒有了開口的理由,而是緩緩點頭,目光死死盯著唐安,似是要將他的模樣深深印在自己的腦海裡:“好,奴不再多說什麼了,希望下輩子,我們可以生活在一個國家,可以坐在草地上一起看星星,可以坐在屋簷上聊彼此的心事,再也沒有國仇家恨的束縛,再也不會這麼的矛盾,又這麼的…痛苦!”
蘇媚兒臉上的淚水如同決堤一般,摘下自己的面紗,讓她安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容顏:“記住奴的模樣,這樣下輩子就能夠找到奴了。唐安,走好!”
“走好”二字一出手,纖細的玉手迅速探出,拍向唐安的心口。
她知道自己這一掌的威力,也知道唐安的深淺。然而,著萬無一失的一掌,卻出奇地落空了。
因為在她出掌的一剎那,一直默默等死的唐安忽然動了。
就是現在!
擺出一副等死的模樣,默默地起身,都是為了麻痺對手。對於一個怕死的人來說,一切有可能反敗為勝的手段,都是自己的制勝法寶。所以他一直在等機會。
蘇媚兒的這一掌既不乾脆,也不果斷,彷彿在擔心從出掌到拍在他胸口的這段時間,唐安會回心轉意。
這個空檔對於唐安來說,足夠了!
他閃電般地探出右手,準而又準地推開了蘇媚兒志在必得的一擊!
大雪山絕學:一輕一重!
生死存亡之際,唐安充分發揮了這一招的精髓,時間和力道把握地恰到好處,讓蘇媚兒忘記了哭泣,臉上只餘下濃濃的震驚!
他…會武功?
這個念頭剛才腦海中成型,蘇媚兒只覺得對面的唐安重重地撞進了自己的懷裡,胸前的兩團柔軟受到猛烈的擠壓,瞬間就變了形狀。
那力道久久未散,唐安竟是攔腰抱著蘇媚兒,一路向前衝去!
他很清楚,自己要戰勝蘇媚兒,只能憑藉對方一瞬間的心神不寧。等她回過神來,就是自己真正的死期。所以他蓄勢待發的一擊得手,根本不敢有絲毫停留,報起蘇媚兒就衝著斷崖衝了過去。
蘇媚兒感受到被人抱得如此結實,衝鋒又如此有力,哪怕她是個傻子,此時也知道自己被他騙了。
這個混蛋,他…居然又騙人!
意識到自己中計的時候,兩個人挨的太近,而唐安的衝勢又太猛。等到蘇媚兒抬手準備第二擊時,卻聽到唐安笑嘻嘻地在耳邊說了一句。
“媚兒姑娘,老子帶你一起洗個冷水澡!”
話音一落,蘇媚兒頓感失去重心,耳朵裡盡是“隆隆”的奔流聲。
遠遠看去,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