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響徹空寂的大街。尚未清楚發生了什麼的叛軍們赫然止步,有些茫然地遊目四顧。
“砰砰砰砰!”
陳列在兩側的屋舍,如同並排而立等待檢閱計程車兵。一扇扇窗戶從屋裡被一腳踢開,做工精細的青銅弩被架到了窗臺之上,泛著寒光的弩。弓帶著殺意,對準了大街中央茫然無措的叛軍。
掛著“彩裳閣”三字匾額的二層小樓之上,一個臉上帶著一條刀疤的年輕人寫意的坐在瓦簷上,一隻腳還舒服地踩住了微微上翹的琉璃頂。
他穿著銀色的甲冑,肩膀上同樣紋著栩栩如生的青龍!
“噗!”
將嘴裡咬著的牙籤吐了出來,他緩緩將搭在肩膀上的沉重弩。弓往手掌一送,眯起一隻眼睛,對準叛軍最前方仍舊有些迷茫的裴鈺——這一身裝束和桀驁不馴的氣質,已然透露出他是這隻叛軍的頭子。
屋簷上的年輕人咧嘴一笑,牽動著臉上的刀疤都彎成了弧形。調整了一下勁弩的角度,冷聲笑道:“孫子們,歡迎來到陰曹地府!”
“嗖!”
尾音尚顫,弓出如龍。
裴鈺大驚失色地回過頭來,看到了明晃晃的豔陽之下,那個坐在屋簷上的身影,還有那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黑點。
他本能地想要抽出佩劍,奈何那隻弓來的太快太疾,疾到他的手剛剛握住劍柄,便感覺到眉心一寒。
“叱!”
弓尖入肉,入骨,入腦。
巨大的衝力讓裴鈺脖子不受控制地後仰,帶著整個人仰天摔倒,將他如同一片紙一樣狠狠釘在了青石板上。
他兀自睜著雙眼,生前最後一眼看到的,是汴京城上方蒼白色的天空。
東方遠行座下四大戰將之一的裴鈺,被當街格殺!
一箭擊殺地方主將,屋簷上的年輕人有些得意。他撐著冰涼的瓦簷站起身來,猶如一尊戰神,振臂大呼道:“大唐升龍衛,隨本將一道上陣殺敵!”
大唐升龍衛?大唐什麼時候還有這麼一支部隊?
叛軍們大驚失色,腦海中同時泛出同樣的疑惑:這隻神秘又詭異的隊伍,到底他孃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喏!”
一聲整齊劃一的怒喊過後,屋子裡的人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機關!十二連環勁弩如密雨一般,在長街上來回穿梭!
“叱叱叱叱叱叱叱!”
可憐被當做把心的叛軍們還沒有從攻下堅城的夢境中甦醒過來,便被一陣弓雨收走了大半人命。
“結陣迎敵!”
失去了主帥,副將大喝一聲,如夢初醒的叛軍們才想起舉盾,應對敵人疾風驟雨一般的攻勢。沒有盾牌的,甚至抬起戰友的屍體擋在身前,抵擋著無孔不入的弩。弓。
那副將一臉厭惡的瞥了一眼裴鈺的屍體,心裡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早就提醒過這草包城內有問題,可他卻貪功冒進,丟了自己性命不說,反倒讓幾萬兄弟身陷包圍。
這樣的人,百死不足惜!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敵人在暗,自己在明,叛軍已經陷入了絕對被動。
副將額頭冒汗,心思急轉:如果一味在寬闊的大街中央被動防守,無疑會被對方蠶食乾淨。不衝出一條血路,等待他們的只會是全軍覆沒的結局!
“兄弟們,跟老子衝殺過去!殺進皇宮,咱們就是英雄!”
“英雄?當我李雲飛是紙糊的麼?”
屋簷上的青年不屑一笑,對著天空再射出一弩。弩上燃了火,在天空中留下一道冒著青煙的軌跡。
“殺!“
得到訊號的大唐升龍衛從四面八方衝殺出來,他們穿著銀白色的鎧甲,一張張剛毅不屈的臉龐配上壯碩的身材,讓他們宛如遠古戰神,只看一眼那一往無前的陣勢,已然讓叛軍們腿肚子發軟。
雖然他們看上去不過一萬多人,可是那訓練有素的陣容,那與敵攜亡的氣勢,那擇人而噬的眼神,無不讓叛軍們肝膽皆喪,失去了與這群怪物周旋的勇氣。
更何況,周遭的弓雨仍下個不停。
副將見陷入包圍,面色大驚。雖然心有不甘,可他明白一個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如先撤到城外,集結之後再圖打算。
“希律律!”
還沒來得及下發“撤退”的指令,後方一陣戰馬嘶鳴聲又響了起來。
馬蹄如奔雷,乍聽起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