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封亦麒那樣肯相信的人又有多少?
柳煜揚蒼白的面容浮上一抹笑容,輕頷首,他走到井邊打水,手才碰到繩子便被襲風制止。
“做什麼?”一個身上的傷連衣服掩蓋不了多少的傷患,那麼不認份。
“想打水。”他需要替麒兒處理一下。
“我燒好熱水再拿給你,你先進去。”襲風想也沒想地說道。
柳煜揚一愣,然後看著襲風半晌,才勾起令人印象深刻的笑容。
“謝謝。”
“不必。”
擺明了想結束對話,襲風對誰都是這種冷淡性格,除了一個曾為他受罪的人。
“在下柳煜揚,請問如何稱呼?”若會因這種態度受挫,他就不是柳煜揚。封亦麒的回來讓他以往的好修養又回來了,雖然現在多了新的課題……
說句實在話,柳煜揚的氣質真的讓人討厭不起來,想必若十大惡人還活著,也會不由自主地回答後再氣惱的出手吧,襲風扯扯嘴角。
“席君逸。”他很有誠意的報了真名。
這是他的名字,真正由父母起的名,只不過自三歲後還沒用過。
席?!柳煜揚看著那雙和初見封亦麒時一樣的眼眸,一個答案浮現在心。
“襲風嗎?”
一雙馬上打結的濃眉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知道了?”他的口氣中出現罕有的詫異。
他自認自己沒露馬腳,那想必是羅煞的問題了。
那……羅煞自以為瞞天過海是在幹嘛?
“想了三年,不知道也難。”柳煜揚苦笑。
“所以呢?你想做什麼?”若有害於羅煞,他就先宰了他。
蠢蠢欲動的殺氣鮮明到柳煜揚想裝沒發現都不行。
“我的態度不曾改變,他仍是我認識的封亦麒不是嗎?”輕輕地說道,他坦率的迎視襲風審視的眼神,知道他跟他一樣在為麒兒著想。
過了一會兒,襲風調開視線。
“先進去陪他,他會作惡夢,水我等一下送過去給你。”
“相信我了?!”柳煜揚問。
“我不想與他為敵,因為逃不了又不想贏。”他不作正面回答。
相信嗎?他不會相信人的,沒有心的人學不會相信。就連對羅煞,他仍做不到真正的放心。
膽小就膽小,他就算要死也不想死在可笑的相信人反被背叛。
見他背過身去打水,柳煜揚識相地不再說話,揮手讓蒼羽飛到樹梢。
“抱歉,你再等一下,讓你現在進去,他會生氣的。”
況且他尚未想到如何向麒兒解釋他的暴行……
嗶!蒼羽給面子地應道。
聞言,襲風從背一僵,無奈地低嘆。
受不了,這兩個人一定呆到沒救了。
※※※
他不是人!
神志一清醒,柳煜揚大腦一片空白,呆了好久才想到這四個字。
顫抖的手輕輕碰碰縮在身側封亦麒慘白的臉,他馬上震了下,染血的唇邊流洩出一絲呻吟。
柳煜揚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再檢視一次封亦麒身上的傷——
全身的吻痕和指痕,紅腫的唇和乳尖,滿布混雜血絲和白濁體液的大腿內側……一陣昏眩,他捂著臉慚愧地接受這個事實。
他竟然屈服在藥效之下做了這種事……別說讀了二十六年的四書五經沒派上用場,他連身為人的禮儀廉恥也沒了……自我嫌惡的甩甩頭,他決定出去打點水回來替封亦麒淨身。
一刻鐘後,柳煜揚千辛萬苦的在不驚擾到封亦麒睡眠品質的情況下替他淨身和更衣,最後還把被褥給一併換了。
進房協助他更換寢具的襲風在桌上排著柳煜揚開出的藥單,一面漫不經心的看著那又滲血的白衣。
“喂!”
“流血了。”
“哪裡?!”
頭大的看著柳煜揚忙著檢視封亦麒全身上下,襲風總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隱隱作痛。
“你流血了。”他話少也有錯嗎?
“啊?這不礙事,等下再弄便成了。”一會意,柳煜揚不在乎地一笑,關心地量了量封亦麒的體溫。
“怎麼?”瞧他臉色都變了。
“他還在發燒,給他喝點退燒藥好了。”拉攏棉被蓋好他,柳煜揚匆匆走到桌邊抓起筆斟酌著寫下藥單。
封亦麒的體質特殊,想開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