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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整裝待發,臨走,他來到床前,用那雙戴著戒指的手撩開我額上的碎髮,金屬質感冰涼的劃過,旋即是他輕輕地在我的額頭上留下的香甜的吻,然後將嘴巴湊到我的耳邊——“親愛的,再見!”

幾秒鐘後,家裡的防盜門與門鎖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發出了“哐當”的巨響。我起床,洗漱完畢後,就開始打扮自己,像往常一樣,生意還不錯,上午十點和人約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裡。

正是S市最熱的月份,我的一襲黑大衣引起了不少在市中心閒逛的人的視線。好在咖啡廳裡有空調,否則我非熱死不可。黑色的大衣披在身上,豎起的衣領,遮住了大半張臉,一雙有點厚重的皮靴,一頂壓得很低的鴨舌帽,再配上一副頗有陽剛之氣的墨鏡,讓人乍一看,分辨不出我的性別,可能以為我只是一個略顯瘦小的男人。這樣,就更不用擔心熟人會認出我了。

說完我,再說說那個與我相隔了幾張桌子,與我面對面坐著的男人。他大約三十來歲,面板很白,坐在位子上侷促不安地搓著雙手,像極了等待被實驗的小白鼠。難以想象,這樣膽小的男人,竟然敢買兇殺人,不可思議。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那個男人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趕忙拿起手機,急迫地按下了接聽鍵:“喂,你不是說十點到嘛!”聽到他急促的聲音,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揚,我人生的樂趣,可能就在於看著別人因為我而緊張、恐懼的表情,那才是他們人性之中最真而又最醜陋的一面。

“我已經到了,也看到你了,哼,殺什麼人,你說吧!”我壓低聲音,不停進進出出來來往往的客人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有些失望,閉起眼睛,開始想象那人的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額……我想請你……幫我,幫我……殺,殺我!”他在“殺”那個字上徘徊了很久,重音落在了“我”這個字眼上,可見他是經過了內心不斷掙扎才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說出這句話的。但那又怎麼樣呢,殺誰不是殺,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但確實,從一個人的口中,說出請求殺自己的話,除了在保受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況下,是很難說出口的吧!

“殺你?好,我接受,佣金六十萬,先付押金一半,即三十萬,事成之後……額?不對!”

“不不不,你誤會我了,我是想請你幫我演一場假死的戲,具體怎麼演,都聽你的。”

假死?這對於殺手來說,似乎是個不怎麼愉快的詞。

“假死?那你應該找醫院或是殯儀館吧,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會殺了你然後給你開一張死亡證明。”語氣裡帶著嘲諷,我始終覺得,“假死”是在對我職業操守的侮辱。

◇歡◇迎訪◇問◇BOOK。◇

第45節:殺手(2)

“對對,”那個男人似乎聽不出我話裡的不悅,“醫院那邊我,我會安排好的,我只需要一個殺人的過程或者是場景。”

隔著幾張桌子的距離,再加上墨鏡的阻撓,他的神情我難以看得真切,但卻可以感到,這男人身上透露著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好熟悉……

“好,我大概瞭解了。我會再和你聯絡的。”說完,我迫不及待地結束通話電話。我有一種想擺脫他,再也不要見到他的衝動,但理智告訴我,他此刻已不再是他了,而是——孔方兄。

叩開了門,沙漠趿著拖鞋,叼著麵包的樣子總那麼輕易地讓我想捶死他。

他退身,讓我進去,隨即關上了那扇貼著“沙漠私家偵探事務所”的破紙的門。

我坐在有些破舊的沙發上,待他也在辦公桌前坐定,我才開口:“我需要你。”

“哦?你什麼時候開始,除了暗殺還偷吃了!”他裝作一臉驚訝,永遠是那麼的不著調,我暗想,與他計較顯然是毫無用處的,不如不理會。我自動過濾掉他的發言,隨手拿起茶几上的紙和筆,寫下了上午約我見面的男子的姓名及聯絡方式。起身走到他面前:“喏。”

他沒有抬頭,仍舊只顧與他的麵包作戰,我也不打擾他,放下紙條就離開了。

這個傢伙,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他並不像他看上去的那麼吊兒郎當,他總是能又快又高效率地幫我找到我想要的資料。雖然有一點邋遢和不拘小節。

但這也不能怪他,他家裡,缺少了一個女人。自從心言過世後,他就再沒有找過女朋友,真傻,這傢伙。在我眼裡,這種所謂的人間真情實在是最愚蠢的行為。人已經亡故,又怎會知道你對於她的所作所為,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