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官司賠錢的事,我可不攤!”
付耀祖便站住,回去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好啊,你二十四小時看住我好了。”
二十一
說是說,於光頭還是和付紅雪去了屋主家,這是一個一百平方左右的屋子,傢俱什麼的都搬到另一個房間,地板和牆磚也全撬開了,水電停掉,包頭的那個師傅正在檢修,低聲跟包頭說了幾句,包頭的臉色就變了。
那邊於光頭和付紅雪低聲下氣跟屋主交涉。屋主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穿了鮮紅的皮草領子短上裝,黑白兩層蕾絲下襬短裙,黑色大排扣長靴子,非常漂亮時尚,一臉不耐煩地說:“這些我都不管,按合同就是。我過年前要住進來的,你們給我快點!”
於光頭懇求:“返工的費用我們暫時先付掉,至於合同裡的違約罰款可不可以過段日子再給?”
女孩子驕縱地說:“那不行,我怎麼知道你們會不會逃走?”
付紅雪說:“我們在這也是有房有店鋪的,怎麼會逃走呢?現在實在是付不出來……”
她笑了:“有房有店鋪?那還沒有錢啊?賣了還錢唄。”
完全不得要領的樣子。於光頭看向包頭,包頭的臉色非常陰沉,低聲吩咐另一個小工去取貨,小工趕緊走出門,一個不妨撞到正進門的男人身上,那男人身後一人馬上跨上前一手推開小工,瞪著眼:“走路不長眼?”小工連聲道歉,走了。
女孩子一見那男人,馬上笑成一朵花,又嘟著嘴說:“你看看,還說幫我找最好的裝修公司呢,弄成這樣,以後再也不要相信他們了。”
包頭的臉色更差,不知為什麼,連腰都彎了幾分,低聲上前說:“真對不起,底下工人一時出了錯,我們會馬上搶修,年前一定會完完全全弄好。真是對不起……”
跟著那男人進來的三四個人當中似乎也有懂行的,湊過去看了一陣子,冷冷地說:“張包頭,你這話說得真輕巧,什麼叫底下工人一時出了錯?牆面漏水,地板漏水,連樓下都漏了水,是材料的問題吧?”
包頭張了張嘴,只得彎著腰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轉過頭說:“這就是那個工人的家人,他們來看看。”
說話的那人笑笑:“看看?不是賠錢嗎?那個工人呢,用次等材料充好材料,賺這種錢賺到我們夏頭身上來了,膽子還真不小。”
於光頭和付紅雪本來只是略略掃了幾眼這幾人,也不好意思盯著看,但那個一直不出聲的走在前頭的男子驚人的英俊總給他們熟悉的感覺,特別是微微下垂的嘴角帶著永恆的譏諷嘲弄,一聽到“夏頭”,兩人馬上反應過來,是那個夏為春!
他更英俊奪目了,脫了少年時也並不多的稚嫩,神情成熟冷漠卻仍帶著桀驁不羈,說不出的吸引。
夏為春在這個城裡雖不是盡人皆知,但稍在外頭混的都知道他的名頭,市長的公子,一家四星大酒店的老闆,一家高檔夜總會的老闆,有打手,有富人云集的高階賭檔。風聲掠過於光頭和付紅雪的耳邊,他們想起的卻是他和羅一一的金童玉女相。他們也開過玩笑,如果於光頭仍然跟他混,是不是如今也出人頭地了。
沒想到這屋子是他的。
付紅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個漂亮女孩子,金屋藏嬌?羅一一那樣的女孩子不會容忍的吧?那麼羅一一呢?
於光頭卻知道這是個機會,馬上叫:“夏頭,你是夏為春!我是於光頭啊,A城的於光頭,跟過你的,後來開飯店的。你們,你們還來過我店裡吃慶功宴。”他也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子,聰明地沒提羅一一。
夏為春一怔,微微仰了仰頭,再低下來看著他,於光頭只覺他的眼神有些陰沉,還有一點兇狠一掠而過,然後嘲弄慢慢浮上來。
過了半晌,他淡漠地說:“是你啊,於光頭。”
於光頭賠笑:“是啊,我現在在這邊打工,沒想到會見到你。真是對不起,你這個屋子是我那個該死的小舅子闖的禍,他不敢來,所以我們……”
那女孩子本來靠在夏為春身上,夏為春略略有些不耐煩地輕推開一點,她的驕縱卻沒使出來,只好奇地看著於光頭和夏為春互動。
付紅雪看到於光頭賠罪的樣子,覺得難受,轉開臉,卻覺得夏為春的目光涼涼地掃了一下她臉上,定睛看去,覺得他的神情有點怔忡,似乎驚訝,不過一晃而過,付紅雪心想,難道他在驚訝自己仍然和於光頭在一起?她又看一眼那女孩子,心裡想,啊,她漂亮是很漂亮,但怎麼比得上羅一一,羅一一的美,是那種罩了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