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的丫鬟——簞蘇。
簞蘇是個話少的御使宮女,入宮三年,沒有犯過什麼大錯。
轎子起行,緩緩的步出了宮門。
北岑,為位北國城,國都北霓,聚擠繁華。
天氣稍稍的回暖,雪後初融,街上車水依舊馬龍。
這是錦西穿越以後第一次上街,即使是坐在轎中。
簞蘇半撩起精緻的簾子,“娘娘已經到了后街了”婉轉動聽的聲音。
閉目養神的美人掙開了眉眼,慵懶半參著妖豔。
購買花種的事一直都是流顏來辦的。
流顏說過,冬日裡還有在賣花種的鋪子只有一家。
座落於后街的拐角處,名曰“緋閣”
后街是個難得的地方,鬧中一靜,在喧鬧繁華的大街小巷之中,有種與世孤獨的寂靜,想要賺錢的鋪子都不會選擇這種地帶來開店。
因而只有那稀稀落落的幾間閉著或開著的門面相挨著。
緋閣是在後街的拐角處,偏中至偏。
軟轎停靠在一邊,錦西踏馬而下,簞蘇尾隨。
街上的人們不禁好奇,這麼好的轎子怎麼就去了后街那個小地方,更好奇,那精緻的轎子裡坐的是哪戶達官貴人家的人兒。
半掩著的木門,簞蘇輕輕推開。
撲來的花香,紛亂的散開。
推門而入的是,一室空寂無人。
從外頭看,緋閣並不是一家大鋪子,但入門以後,卻不覺得小。
四周擺著各異的花,繽紛的模樣看起來經常有人在打理,一張木桌,兩席座椅,便無其他。
“有人嗎?”簞蘇皺皺眉,開口。
“有,有有”片刻,連續的幾聲從內間傳出。
是一個老人。
花白的頭須表示他的年齡一定不小了。可是那健碩的步伐,精慧的眼眸,卻不像是個耄耋老人應該有的姿態。
流顏說過,店主是位叫做的,野老的人。
想必就是他了。
“歡迎緋閣,客主是要挑那款的花種?”笑眯眯的熱情介紹,很容易讓人忘記剛剛的無禮。
“蘭花”錦西溫和了些,野老?真是個怪名。
“好好好,稍等,我去拿”野老笑得見眉不見眼,蒼老的臉因為笑容而年輕了不少。
“嗯”
不久。
“來來,小姑娘,接好了”野老很有眼力的把一包花種遞給簞蘇。
簞蘇有禮貌的笑著接下。
“多少銀兩?”
“不用,不用”野老忙擺手。
“哎,這怎麼行”簞蘇不想白白佔便宜,畢竟一個老人家在這撐起一家鋪子不容易。
“沒關係沒關係,我家主子說這是送給這位姑娘的見面禮呢”野老精索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了錦西一眼,嗯,主子有眼光。
“啊?”簞蘇沒反應過來。
錦西臉色不變,淡淡的瞥了野老身後的內閣,彷彿那有一雙眼睛,在空氣中兩兩撞上,發酵了股莫名的情愫。
三秒餘,毫不猶豫的錯開,錦西攏了攏衣袖。
“簞蘇,給他十兩”
“是”簞蘇從荷包裡拿了些銀兩放在木桌上,生怕那老人不收。
“不,不,姑娘,你拿走吧”野老和藹的搖頭。
簞蘇就這麼和他推脫了起來。
“該走了”錦西淡聲。
說完,轉身往門外走。
簞蘇小跑跟上。
野老還想把錢送回去時,內閣傳出一道聲音。
“收下”
聲色乾淨,沒有包含任何的感情,辨不出男女。
錦西腳步一頓,稍稍繼續。
“姑娘慢走”野老沒有出門相送,只是,笑著道別。
直到那頂軟轎淡出了后街,野老才回屋,順帶關上了門,掛了個“閉客”的字樣。
軟轎依著來時的路線,往回宮的方向行去。
錦西靠在溫暖的榻邊,漂亮的眸子陷入某種思緒。
野老,慈祥,和善,明明是沒見過的人,卻給她親切感。還有那個見聲不見人的,是男是女?
見面禮?錦西垂眉,掃了眼那袋花種。
真是討人厭的神秘感。
突然,軟轎停下。
錦西受慣性一晃,簞蘇連忙扶著。
“怎麼回事?”簞蘇不滿的聲音透過簾子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