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簡體貼地讓他在床上趴下了,對照著太醫推薦給他的一本書,為閔湘舒筋活血,也就是做按摩。
閔湘覺得挺受用的,自己還趴在那裡翻著那本書看,裡面全是各種穴點陣圖,手勢圖,看得他眼花,被容簡按得舒服就不自覺閉上眼睛發出了點聲音,他自己沒注意,聽在別人耳裡卻又媚又柔撩人無比,容簡俯□在他的耳根上親了好一陣才壓下慾念,因為閔湘生病,兩人有近月沒有過床/事了,也真是難為他一直忍著。
兩人本沒做什麼親熱的事,而正因為沒做親密的事,所以丫鬟們也沒有守著門,閔長清來找閔湘說事,在屏風後就聽到裡面聲音了,以至於臉色一僵,趕緊退了出去。
丫鬟紅袖看他出來,還說道,“王爺陪著公子,我們都得避一避呢。”
其實平常時候,閔湘很注意面子,斷然不會在青天白日裡和容簡親熱的,親密動作都少,但是相愛的兩個人,言語之間,眼神之間,就總是能夠顯露出不一般來,丫鬟們也都很識趣在兩人獨處時不會去問添茶加碳添香的雜事。
甚至連小如兒和容汶英都識趣起來了,不會無緣無故跑進內室裡去。
閔長清說自己沒什麼事,就離開了。
而這時候容簡也喚了人,讓送熱水進去。
閔湘身子涼沁沁的,他為他用藥油按摩完,就讓送熱水為他敷一敷。
丫鬟送了水進去,也就順道說了一句,“方才長清公子有來,不知道是不是找公子有事,沒說話又走了。”
閔湘很疑惑,不過也沒多想,沒想到第二日閔長清就說起要回溫華園繼續做事的事情,閔湘才驚訝了,疑惑是不是哪裡讓他介意了。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閔湘以為是自己的事讓閔長清起了芥蒂要走;其實並不是因為他,雖然閔長清聽到閔湘的聲音;那時的確是以為他在和容簡親熱;以至於心裡很不舒坦。
但他早已經接受了閔湘和容簡在一起的事;所以即使不舒坦,倒不至於要走。
事情卻是因為夏長崢。
閔長清很長時間之內沒有明白夏長崢的意思,以為他只是因為自己是閔湘的弟弟,所以對自己頗多照顧;之後才一點點明白,似乎不是這樣。
他住在王府的這些日子,夏長崢幾乎每天都會來見一見他;大約是他沒有忙的時候;或者是換班了;就過來看看他,理由前幾日都是藉著他手臂上的瘀傷是不是好了,後幾天閔長清手上的瘀傷真的好了,他就給總是帶點禮物來,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幾乎都是吃食,桂花糕,米糕,桂花糖,蜜餞,時果,甚至有次還是鮮油餅。
這麼些東西,閔長清自然不好不收,他帶來了,就收下,讓丫鬟去拿了碟子來盛上,夏長崢要在他這裡坐一會兒的時候,就正好用來招待他,他以為夏長崢必定不愛吃這些的,沒想到夏長崢坐在他那裡,一碟子東西幾乎全是他吃的,是甜是鹹,是油膩是清淡,他都沒所謂,好像只要是吃的就成。
兩人實在沒什麼話題說,所以總是那樣沉默地對坐著,吃點東西。
閔長清之後甚至以為夏長崢到他這裡來,只是找個地方發呆罷了。
所以也就不去管它,自己做自己的事,有時候就練習一下曲子,有時候就自顧自看書,夏長崢安靜地在那裡養神,到有一次,閔長清甚至忘了安靜地在一邊入定的夏長崢,以為房間內沒人,就直接脫了外袍,將頭髮從發冠裡放出來,拿梳子坐那裡梳頭髮,梳著梳著才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夏長崢正坐在榻上看著他。
閔長清這下子驚覺了,當場很是赧顏尷尬,說夏長崢道,“夏大哥,你還在啊?”
夏長崢大約也覺得有點尷尬,趕緊起了身,沒有說話,一下子走出去了,說是走出去,其實他那速度比別人跑還快。
夏長崢就是這麼一個有存在感的時候,所有人都無法遮掩其鋒芒,就像上次在忠毅侯府裡,而要是他要沒有存在感,那麼就是他坐在你旁邊,你也以為你是自己一個人。
在閔長清的眼裡,他就是這麼一個有點怪到莫名其妙的人。
不過到這時候,他都不知道夏長崢是想和他好好處一處,心裡面大約對他有意思。
知道這事,是那天他聽到閔湘和容簡在內室裡的聲音,精神恍惚從棲梧院裡出來,在院子外面走得太急,一時沒有注意前方,下臺階走曲廊時差點摔了一跤,幸好夏長崢恰恰經過,看他要摔了,驚得飛速竄過去,一把將他撈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