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面容憔悴,沒甚好氣色,甚至髮髻都鬆散著,不復平時的光鮮。
二房的一子一女拽著張氏的袖子,畏畏縮縮,惶惶不安。
與之相對的,是三房蘇武,三房的日子最近要比二房好過很多。
蘇武好女O色,後院多妻妾,一眼看過去,除卻正妻,侍妾通房就有五六個。
三房的子嗣也是最多的,大的已經十三四歲,小的卻還在襁褓。
姜琴娘並不瞭解這兩房的人口,畢竟往年過節,除卻老在面前晃悠的蘇航和蘇武,其他人她也沒怎麼見過。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今個要做的事。
她將整理出來的賬目往古氏面前一送:“這是布帛坊走水前的庫存賬本,我同單子比較過了,能核對上,也和上回二叔說的數是一樣的。”
古氏皺著眉頭,翻開賬本細細看了起來。
姜琴娘繼續說:“按照賬本記載,那場走水中,月華錦共被燒燬十匹,絲綢三十匹等,但是……”
說到這,她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盯著二爺蘇航:“我想問問二叔,為何在庫房廢墟上,我只見著了絲綢棉布燒燬過後的灰燼,沒有看到月華錦的?”
蘇航冷笑一聲:“大嫂可真是能耐,從灰燼就能分辨出來,我可真是佩服。”
姜琴娘似乎曉得蘇航不會承認,她手一伸,赤朱奉上木托盤。
她接過托盤,將之放到長案上,又讓人點了油燈,並幾條不同面料的布條。
“我讓你心服口服。”她說著,當著蘇家上下的面,先點燃了月華錦布條,火舌嗤啦舔上來,差點沒燒著姜琴娘指尖。
可待月華錦的布條燃燒殆盡之後,落在長案上的,便是一小撮灰白色的菸灰。
那菸灰呈白色,又帶一點霧濛濛的淺度灰,瞧著很乾淨。
姜琴娘復又拿起絲綢的布條,後是棉布條。
一刻鐘後,長案上林林總總堆著好些燃燒之後落下的灰燼,對比之下,很明顯,棉布燒後的顏色和質地都同其他的不一樣,甚至於各有特色。
古氏起身,走近了細細驗看。
數堆灰燼裡頭,尤其
月華錦的十分好辨認,畢竟是用最好的料織造而成,豈是棉麻能比擬的。
“布帛坊那一攤子都還擺在那,二叔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再去看一看,我可是在那裡頭來回走了好幾次,確認了好幾次。”
姜琴娘拿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指尖,再抬眼之時,丹朱紅唇邊就掠起了譏誚。
“二叔,我也不問旁的,我只問一句,”她將帕子給赤朱,擲地有聲的問:“月華錦你弄哪去了?”
蘇航心頭一慌,他做夢都沒想到姜琴娘竟然這樣又能耐,東西都燒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