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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低,他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楚玉聲拉著他向外而走,但也舉步甚是艱難,但見她右手掩耳,口中似在說什麼,薛靈舟什麼也聽不見,兩人向著那空曠的平臺之處跑去,只見平臺上還剩下十數個弟子,遠遠聽見了舍中琴聲,也都是驚駭不已,俱各站起。便在兩人快要跑出那二百餘間弟子舍,也快要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時,琴音忽地停了下來。一時餘音轟然,在耳中響成一片。兩人停下腳步,呼呼喘氣,良久才定下神,對看了看,彼此都是臉慘白。

最後一聲,雖仍有風雷之音,但已無內力。彷彿是最後的一聲示警,餘音漸漸消失,薛靈舟和楚玉聲只覺耳朵裡嗡嗡的,便似要聾了一般。又過許久,薛靈舟才道:“這……便是‘奔雷’?”

楚玉聲看了看他,兀自喘氣,點了點頭。

薛靈舟道:“他還是被我惹惱了?”

楚玉聲這才開口:“他若真惱了,只需將這曲奏完,咱們二人現下便已七竅流血而死。”

薛靈舟道:“這……沒想到這琴武一道,竟然如此厲害。”

楚玉聲道:“我早說過,琴武之術我也不懂多少,你和葉聽濤見到的不過是十成中的三成罷了。”

薛靈舟道:“那他奏這琴曲,其意為何呢?”

楚玉聲沉吟片刻道:“他奏的是古曲之中的《漁樵問答》,說的是漁樵一席對話而千古興亡得失消於無形,不知於此何意。”

薛靈舟道:“古來漁樵二人多指嚴子陵和朱買臣,嚴子陵終生不仕,朱買臣賣薪度日,都是隱逸之人,不知有無關係?”

楚玉聲不覺晗首道:“不錯,或許他的意思便是未曾見過白姑娘,每位雲棲琴師並不固定在哪一舍指點弟子,可能白茉來時並沒碰見他吧。另外他故意發揮奔雷琴之特質,又注以內力,多半是想向你示警,在這落霞山中,還是小心些好。”

薛靈舟道:“如此看來,我是該小心些,在此猝不及防、相隔又遠的情況下,以我的功力實難抵禦。”

這時平臺上習琴的弟子見兩人顯是被雲棲琴師逐出,只道是不能相留的拜師之人,大都已坐回彈琴,剩下的幾個也自談論方才的琴曲,臉現驚歎之意。楚玉聲道:“你瞧那幾個人便知,其實在這落霞山中,也只悠棲舍以上的弟子有如此功力,這些泉泠舍中的弟子不過能操幾首平常的琴曲,要達到山頂的境界,還不知要多少年呢。”

薛靈舟微微一嘆,道:“雲棲舍以上?還有什麼舍嗎?”

楚玉聲道:“沒有了,雲棲舍以上便是館主啊。”

薛靈舟道:“就是你常提起的那個館主?”

楚玉聲道:“現已不是了,我所提的那個館主已經退位,正在後山醉蔭之中避世隱居。”

薛靈舟道:“這麼說,現在的館主你並不相識?”

楚玉聲道:“……也不算不識吧,只是你若找到小,不必驚動館主,自將她帶回就是了。”

薛靈舟道:“我理會得。”兩人便沿著泉泠弟子習琴的平臺向通往山上的山道走去,當走過平臺一半之時,耳邊有些山泉流動之聲響起,泠泠動聽,楚玉聲邊走邊道:“這便是泉泠所以蝶之故。咱們沿著這山道,還要經過‘風舞’、‘雁回’兩舍,到達山腹之中,便有飛泉坪與五音琴閣兩個所在。飛泉坪是為四舍弟子集合試音之用,三年才有一次,平時便各自在弟子舍前那塊平臺和各條步道之中練習。”

薛靈舟道:“那五音琴閣離這兒這麼遠?蘭兒去山中取木,想必吃了不少苦,須趕緊找到她才好。”

楚玉聲道:“……五音琴閣乃是全館藏琴的地方,新來的弟滓琴匠做琴,也是去那兒開開眼界。剛才那雲棲師兄所持的‘奔雷琴’雖難得,但也不是絕無僅有,咱們琴館因為歷代以愧沒逾受過滅頂之災,尚儲存著一些曠世名琴,如前任館主手中的,便是唐代名琴‘大聖遺音’。館中所藏,比起宋朝的‘萬琴堂’有過之而無不及。”

薛靈舟道:“精研一道,當真能生出許多名檀……你方才說,前任館主手中的琴,叫做‘大聖遺音’?”

楚玉聲道:“是啊,怎麼,你聽說過此琴?”

薛靈舟道:“……你在我家眾水閣也住了些日子,我父親沒告訴過你,在水閣中也收藏有一把名叫‘大聖遺音’的琴?”

楚玉聲睜大了眼睛,停下了腳步:“這……你沒有弄錯吧?館主的琴已用了快二十年,這‘大聖遺音’世上只有一把,你家矚會有?”

薛靈舟道:“我也只是聽父親提過,娶沒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