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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消失在稀薄的晨光中。我不喜歡這種法國牌子的香菸,它味道很重,讓人喉嚨不舒服。

“謝謝你,維斯科先生。”

阿諾德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玻璃窗讓清新空氣透進來,把菸蒂扔掉,摸出打火機重新點燃一支。他靠著窗戶吸了幾口,回頭對我苦笑:“小艾倫,你每次都暈倒在我懷裡的習慣要改一改,下次至少把衣服穿好。你太相信我的紳士風度了。”

我指指他的煙:“我以為你不在自己身上用精神類藥物。”

“但是偶爾吸一支也不壞。”

他憂鬱的看了我一眼:“艾倫,你的臉色很差。你洗澡的時候暈倒了。”

阿諾德給了我一杯水和阿司匹林。

他拿起帽子往門外走。

我叫住他:“不要去見安得蒙。”

他已經走到門口,頓住。

“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之後他會和琳娜小姐結婚,我們到此為止了。”

我喉嚨很乾,嚥了咽口水:“安得蒙是你上司,你沒有必要幫我到這種程度。謝謝你。”

阿諾德轉過身快步走回來,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

他突然顯得興致勃勃。

“你精神狀態太差了,艾倫。8月份薰衣草收穫的季節我們去湖區休假,你需要好好休息。從倫敦尤斯頓火車站上車,在奧克森霍爾姆換湖水線列車,很快就能到達溫得米爾。”

安得蒙說到做到,第二天就讓人把我的私人辦公用品搬到一號辦公室。

拉斐爾難得的來敲開我門,站在門口並不進來:“艾倫,他們說你要去一號辦公室。”

我遠遠的躺在吸鼻子,甕聲甕氣的。

“是。”

“感冒了?”

我縮在被子裡,蓋住頭:“是。”

“注意身體,不要燒成了白痴。”

拉斐爾對我從最初因為破譯了“迷”而產生的敬仰到後來幻滅,經歷了一個痛苦的過程。到最後他從我桌上拿檔案都要拍拍灰塵,掏出手帕搽了後再看。

他又在門口靠了一會兒。

“艾倫,如果我說我設計出了‘迷’的解密機,你願意看幫我看圖紙嗎?”

他頓了頓:“我想普林頓莊園裡,除了加西亞先生就只有你能看懂了。”

真正把我從床上拉起來的不是安得蒙,也不是阿諾德,而是埃德加和“迷”。

安得蒙只會讓我痛苦,而阿諾德會說,艾倫你的情況很差,不想工作就別勉強自己。

我最終起來,穿好衣服去了一號辦公室。

天氣似乎在我臥床的一週內暖和起來,窗臺上偶爾有知更鳥蹦跳著找碎麵包渣,小胸脯前的羽毛好大一片都是橙紅色。

我給埃德加寫了一封信,沒有寫母親可能還活著,只是說她被懷疑叛國,我很傷心。

埃德加很快就回信了,用的皇家空軍基地專用信箋。

他沒有理解到問題嚴肅性,開玩笑說這是戰爭時期,他們基地外整條街一半的老太太都被另一半老太太舉報叛國,讓我不要擔心。

埃德加還在畫畫,信裡夾著一張我的素描圖。

那是大學時代的艾倫。卡斯特,有著明亮的雙眼和樂觀的性格。他從紙上對著我微笑,讓我想起那一段美好的時光。

埃德加在畫的左下角用淺藍色鋼筆寫了一行字。

依然是當年他告訴我的那句話。

“艾倫,親愛的,你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相信,還能相信誰呢?”

所以我再一次振作起來,和拉斐爾一起研究“迷”的解密機。

“迷”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幾乎整個德國高層情報系統都在使用它。每天普林頓莊園截獲的密電多達上千份,而我們能夠手工破譯的最多不超過一百份。即便我們截獲了希特勒親口講話,如果沒有時間破譯內容,就不能知道它的重要性,只能讓它夾雜在普通密電中被浪費掉。因此如何能最高效率破譯情報,篩選出有價值的部分變得極端重要。

某種程度上說,解密機拯救了英國。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晚了,不好意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