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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石柱的半山腰。她原本打算養精蓄銳一宿,無奈總是想起張賜以至於輾轉反側難以成眠,最終目睹了張賜的十八騎中的坤和月將她帶入陳家暗道。

那個她熟知的暗道再也不是她所知的模樣,坤和月開啟了另一條通道,來到了這個石柱中部半山腰,利用垂落的藤蔓,來到了如今的山洞裡。

山洞之外。是張賜的十八騎死士在值守,山東之內,燭臺上燃著蠟燭。這儼然一個墓室的地方。張賜就在那主墓室的石床上安然入睡。

她起先很歡脫的心情在這一刻忽然就沉了下來。她站在離張賜不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英俊的容顏,那一張臉上寫滿了疲憊。不過看起來似乎很放鬆。

她站在那裡,靜靜地看了他許久,旁邊沉默寡言的月有些看不下去,便推了推她,低聲說:“公子好幾天沒合過眼了,許是等久了,就睡著了。你去叫醒他吧。”

陳秋娘聽出月話語中是不願意她叫醒他的,所以猶豫了一下。低聲問:“我看他睡得輕鬆,不想打擾?”

“明日公子還有別的事,不能多耽擱,他要見你,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月亦低聲回答。

“嗯。”陳秋娘點點頭。

“那我在外面值守。”月拱手行禮,爾後輕輕退了出去。

陳秋娘慢慢地挪步到了石床邊上,輕輕地說:“二公子,我來了。”

床上的人斜倚在玉枕上,身上搭了薄薄的被子,因是和衣而睡。一身淡紫色的衣袂散在床上,有一種凌亂之美。

“二公子,我來了。”她又喊。雖然真的不忍心叫醒睡得如此沉靜的他。

他似乎睡得很熟。並沒有任何的回應。陳秋娘靜靜地看著他,想起在柳承的家裡,她也曾看過他閉目睡覺的模樣。那時顯然是裝的,而今在這安靜的室內,她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這人怕是真的累壞了。

她輕輕在床邊坐下,藉著跳躍的燭光靜靜地看著他。他側著身子,面向她,幾縷髮絲垂落。拂過臉龐。那長長的睫毛密密排列成一把小扇子,覆了下來。偶爾輕顫。陳秋娘會覺得那小扇子從她心上“唰”地刷過去,刷得氣息凌亂。

這樣靜距離地看他。因心境與以往大不相同,陳秋娘不一會兒就亂了呼吸。自己也覺得狼狽不堪,連忙起身要保持距離,卻已經晚了。也許是她亂了呼吸,也許是因為他天生警覺,總之,他睜開了眼,看到了陳秋娘。

“秋娘?”他喊了一聲,並沒有挪動身體。

“嗯。”陳秋娘這時已經站起身來,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她面前,略略低頭,將臉埋在燭火的陰影裡。

張賜見她應了聲,便翻身起來,一邊疊被子一邊說:“這幾日太忙,有些累,沒想到在這裡等著,就困了,我算了時辰,想著你還要好一會兒才到,就先休息休息,不然就沒體力陪你了。”

“嗯。”陳秋娘緊張得不知該說什麼,仍然只是一聲“嗯”。

“你平素伶牙俐齒的,這會兒怎麼了?”張賜疊好了被子,打趣地笑了。

“我——,不知道二公子找我來所為何事,正在等你發話。”她胡亂抓了一理由來掩飾方才心裡的凌亂,語氣卻因說謊更慌亂了。

張賜只是笑了笑,並不回答她的話,徑直拉了床邊石凳上放的大氅。

這大熱天的,他披大氅幹嘛?雖然這墓室裡是很涼,但也不至於到穿大氅的地步啊。

陳秋娘略略抬頭,很疑惑地看著他的舉動。他兀自穿好大氅,又拿了石凳上另一件紫色紅邊的斗篷抖了抖,說:“這是我小妹的,我借來的。看起來你穿,嗯,有點大。”

他一邊說,一邊打量她。陳秋娘看到他打量她,趕緊將裹在身上的薄被裹的更緊了,因為她沒有穿外衫。

他皺了皺眉,問:“你怎麼裹著被子就來了?”

“你手下拿迷藥迷了我,擄來的。”陳秋娘說這事還是很平靜的。

“這兩個混賬,我明明說了讓他們去請你來的。”張賜有些不悅。

陳秋娘看他這模樣,倒沒有先前那般緊張,只說:“大概平素裡,你下命令時,這‘請’字的意思卻不是‘請’了,他們才忘記了這字真正的意思了。”

“哦,這——”張賜輕輕搖頭笑了。

此時此刻,燭火搖曳,兩人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與寧靜。仿若那些紛紛擾擾的事,那些驚心動魄的危險全都不存在了。

兩人相視而笑。爾後。張賜開啟了一個小木箱子,從裡面翻了翻,找出了一件相對比較小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