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忘了?我軍從不槍殺俘虜,只有在遭遇威脅時才會被動開槍。”鍾若曦唇角微微上翹,將手槍重新扣回槍袋。
李青淡淡的說道:“你還是這麼不折手段,同當初對付陳家老弱婦孺時,一模一樣。”
鍾若曦伸出玉手,拍了拍李青的胸口:“無論你怎麼說,全天下人都知道,陳家的所有人都死在你手裡,同我無關。”
紀文斌騰地一下子站起身來,吼了一嗓子:“你們在說什麼!”
“同你無關。”鍾若曦走回去,抬手按住紀文斌的額頭,她用得力氣很大,使得紀文斌在頭頂的重壓之下,直接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李青揉了揉太陽穴,沉聲說道:“秦武朝,別裝了,快點兒滾起來,出去把屍體埋掉。”
“好,好。”秦武朝趕忙爬起來,小心翼翼的溜出山洞,去處理因扎龍的屍體。
李青向旁走了幾步,倚住洞壁,輕輕嘆了口氣。
身邊的古月將一隻玉手搭在李青的大腿上,輕聲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你難道會因為一個陌生人的死活,將這裡所有人的安危都置於危險之中麼。”
將自己的手輕輕覆在古月柔軟白皙的玉手上,李青點頭道:“正因為如此,我才僅僅只是嘆氣。戰爭,果然是一種泯滅人性的東西啊。”
山洞裡重又恢復了寂靜,沒心沒肺的紀文斌沒過多一會兒又睡了過去。待得秦武朝回來,似乎相同李青說些什麼,後者卻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好好休息。
李青心下清楚,鍾若曦是對的。即便當初齊家人用導彈轟掉陳家老弱婦孺逃跑飛機的事情並非他的意思,甚至於在事發之前他都完全不知情,可這筆血債,還是算在了李青頭上。世上有揹債的人,就會有討債的人。而許許多多討債者,又從來都不知道該讓誰付出代價。看一看今天的紀文斌,不就是如此麼。
心中亂得很,有對過往的煩躁,也有對未來的恐懼。李青一夜都沒怎麼閤眼,直到天快放亮時,才小睡了一會兒。
石應輝昏睡了一整夜,清晨六七點才甦醒過來。他康復得很快,雖然臉色依舊慘白,但已經能起身走動,同其他人說幾句話,開開玩笑了。
將最後一點兒食物吃掉,鄧師攤開地圖,所有人都圍攏了過去。
“瑤鎮在這裡。”鄧師伸手在地圖上點了點,隨即沿著地圖上那條公路線緩緩滑動,而後忽然停了下來,“最後一個預定位置,在這裡。”
“這裡是一座鐵索橋,當地人叫鏈子橋。”鍾若曦朝著鄧師手指的那個位置輕輕瞥了一眼,然後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照片,壓在了地圖上,“西隆第三集團軍下屬五十九軍軍長,囚西。他是前總指揮官阿拉薩的老部下,同哈邁交情很好。這次的西隆軍陣亡將士追悼會,他一定會參加,而且必定會透過這座鐵索橋。”
鄧師點了點頭:“我們需要提前趕到鏈子橋,尋找合適的伏擊位點,將這個老東西解決掉。”
“然後…”鄧師偏過頭看向了古月,“就要看你出彩了。”
古月盯著照片上那位肥頭大耳的年長軍官,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他太胖了,我需要他的臉皮。”
“這沒有問題。”鍾若曦輕輕頷首,“我們在開槍時,不要爆頭。”
李青拍了拍鄧師的肩膀:“從地圖上找一條到鏈子橋足夠隱蔽的近路出來。”
“好。”鄧師眨了眨眼睛,又道:“山洞裡太暗了,文揚,把堵在洞口的樹枝挪一挪,透點兒光進來。”
文揚應了一聲,走到洞口去挪動樹枝,目光相當隨意的向外一掃,蒼白的臉頰忽然就泛起了青色。
“你們過來看。”文揚壓低了聲音叫道,“我們好像暴露了。”
李青急忙走過去,透過堵在洞口的樹枝間的縫隙往外看,只見得外面有兩個揹著揹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昨晚因扎龍伏屍的位置,向著山洞的方向指指點點。在這兩個男人身側,還有一個**歲的小姑娘,穿著髒兮兮的衣服,正歪著腦袋,似懂非懂的聽大人講話。
“媽的!”馮玉成一陣火大,直接將秦武朝揪了起來,“我問你,昨晚的血跡處理乾淨了麼?”
秦武朝支支吾吾:“我…我也沒想到,昨晚天太黑了,我琢磨這地方這麼偏僻,而且還得下一夜的雨…所以…咱們大清早不就得離開嘛…”
“混蛋!”馮玉成鬆開手,給秦武朝推搡了一個跟頭,使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行動隊深入西隆境內兩千餘里,一直都潛行在類似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