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比起之前那個白髮白鬚的老道士的聲音蒼老十倍,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一罈埋藏幾百年的老酒,醇香,清冽。
“大師您好,我們叨擾了,還希望大師能收留我們一夜,明日天亮我們必然離開。”我回答道。
中年道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開口問道“你們見過那面銅鋪首了?”
一聽到中年道士的話,我和巴圖的臉色頓時變了。
“大師,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鋪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回答道。
那中年道士對我笑了一陣說道“倒是貧道唐突了。”
然後轉過頭對那個白髮白眉的老道士說道“晉安,你先帶這兩位施主下去休息吧!明天做完早課在帶他們來見我。”
說完之後,他又對我們行了一禮就離開了這個房間。
中年道士走後,我開口問道“晉安大師?這個就是你的師叔?”
白髮白眉的晉安道士看上去慈眉善目,聽到我的問題之後臉上浮出一絲笑容“對啊,施主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像?”
“不像,他不像了!”我回答道。
“哈哈,施主你可莫要小看了我的師叔,他今天可是一百又十八了,要不是修煉了駐顏術,他現在可比我老多了。”晉安笑道。
“一百一十八歲?不可能吧?他走路四平八穩,說起話來也是中氣十足,一點也不想上了百歲的人,我看最多也只有四五十歲。”我表示完全不相信。
晉安沒有生氣,他還是笑著回答道“施主,這就是我們修道之人的特別之處了,得道之人百歲之後容貌保持在幾十歲的時候這並不是什麼大事,要知道當年我們的祖師可是年僅六十就得道,白日飛昇了。”
他口裡的祖師爺是誰我不知道,畢竟道門的分支很多,每個分支都有自己的祖師爺,每個分支都尊奉自己祖師爺留下來的修煉之法。
“大師,不知道我們晚上住在哪裡?”我感覺有點睏意,於是直接開口問道。
晉安老道士哈哈一笑“是貧道大意了,兩位施主請跟我走,我這就安排你們住下。”
道觀從外面看起來不大,但是走到裡面才發現似乎別有洞天,走了三四分鐘之後我們才被帶到了一個偏房模樣的地方。
“大師,看來你們這個道觀規模還不小吧?”我用試探性的口氣問道。
“原先鼎盛的時候我們道觀共有弟子三百餘人,只不過現在已經是新中國了,年輕的小夥都不願意出家修道,我們現在留在這裡的都是幾個老傢伙,等我們這代人離世之後道觀的傳承怕是都要斷了,真是悲哀啊!”晉安老道士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看得出來他對這道觀有十分深厚的感情。
不過仔細一想他說的也是,就算換成是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會這樣,祖祖輩輩的心血毀在自己的手上怎麼想也會難過的。
晉安老道士把我們送到房間之後就離開了,他走的時候感覺身影十分沒落,應該是我們的話讓他悲傷了。
晉安老道士走後,我和巴圖仔細觀察起房間,這個房間似乎很久沒有人住過的,開啟門就有一股塵封的氣息,不過卻被打掃的很乾淨,幾乎連一絲灰塵都找不到。
房間的擺設也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四張凳子,外加一張古色古香的木床,牆上也掛著兩幅之前那個房間一樣的畫。
床很硬,我之前從來沒有睡過這麼硬的床,不過既然是在借宿,況且這還是道門清修之地,能借住到就不錯了,我還怎麼能嫌這嫌那的呢?
**之後,巴圖很快就睡著了,他呼嚕聲音特別大,吵得我根本睡不著。
就這樣到了後半夜,我竟然沒有了絲毫的睡意,整個人清醒無比。
在床上想了很多,總覺得這個道觀有些不一樣。
不過特別在哪裡又說不出來,只是心中有這麼一種直覺而已。
早上五點鐘的時候,正是一個人睏倦的時候,可就在這時,道觀的早鐘響了起來,一下就把我剛來的一點睡意趕走了。
不多久,門外就傳來一陣哼哼哈伊的聲音,我知道這應該是弟子練功的聲音。
但是聲音並不多,我能聽得出來,似乎只有四五個人。
已經睡不著了,而且我又有點好奇道士的早課,於是就穿好衣服走出門外準備去觀摩一下。
晉安老道士正在指點四個中年道士練功,見到我之後他笑嘻嘻的迎了上來說道“施主這麼早也醒了?”
我點頭說道“大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