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與孟達。
再說司馬懿同子司馬師,幷州擊退馬超,即引軍回洛陽。魏主曹丕大喜,重加褒獎。司馬懿謝恩道:“陛下厚望,懿當捨身相報。唯今兵烽四起,國家須全力應付。幽州公孫恭,前番封為右驃騎將軍,遼東太守,尚未回報。今若被梁山賊利誘,起兵犯北疆,恐為國家之患。”曹丕道:“幽州有閻柔、鮮于輔、田豫、牽招等鎮守,此皆良臣,可保無憂。”懿道:“雖有良臣,若令北國震動,亦不利平賊。以懿看來,可使人再拜公孫恭為車騎將軍,燕公,厚賜金珠,以結恩義;並使其遣數千精兵,乘海船擾襲江東之地,如此可保萬全。”丕大喜,便遣尚書令桓階持節,往遼東去。
司馬懿又問曰:“盧俊義既原起兵山東,則其餘黨,皆在泰山南北。若不剪除,必為禍青徐,陛下宜早斷之。”曹丕笑道:“仲達果熟慮。然臧宣高早上書,說昔日盧俊義造反時,他便已引軍,圍住盧俊義泰山南之莊園,盡皆剿平餘黨。故仲達可無慮此路。”司馬懿道:“拿得甚家屬頭目?”曹丕道:“只有三四千人,大半皆是婦孺。殺了一半,拿了一半。虜群未曾見有魁首家眷,想已格殺。”司馬懿道:“若如此,臣恐草寇于山東,別有隱匿之處。望陛下再遣能員祥查之。”丕道:“仲達所言有理。”便令中郎將夏侯廉往查。復問司馬懿道:“如今關西之地,賊寇王師,交戰甚急。我欲令卿前往,可否?”司馬懿道:“關西之賊,乃龐統、吳用統帥,是彼精銳。然臣尚有一慮,上庸之地,在賊掌握;倘以精兵萬人,出上庸而取宛城,則恐襄洛截斷,南北失應,令我軍首尾難以兼顧。故先請往上庸一行,整頓防務;倘無差池,再北進長安,馳援子丹未晚。”丕嘆道:“仲達深謀遠慮,甚慰朕意。”懿道:“尚欲請一將作先鋒。”曹丕道:“仲達欲用何人?”懿道:“滎陽令諸葛誕,年齒雖幼,剛勇多謀,願借軍前相助。”丕從之,便拜司馬懿為安西都督,撥與兗州新調之兵二萬,連同本部,先去宛城。拜誕為平逆將軍,使作先鋒。曹丕自續集各地軍馬,以為後援。
司馬懿得令,晝夜兼程,便往西南進發。將次漢水,前面有申儀、申耽心腹人來告發孟達密謀造反。司馬懿看了書信,以手加額道:“天幸國家!若非我思慮上庸一層,則大魏敗也。”思度片刻,令來人回報二位申將軍,虛以委蛇,勿驚動之。來人去後,司馬懿便令軍馬到漢水東岸下寨。遣人去孟達營中,約達前來相見。
孟達得信,急召申儀、申耽、李輔、鄧賢商議道:“上庸一路,雖是咽喉,然以我等兵馬,尚能抵禦;魏主卻令司馬懿引三萬大軍前來,隔漢水對峙,必是疑心。今來書約我去營中會面,我若去,恐遭其算;若不去,又恐暴露內情,何以是好?”申儀道:“以某見來,司馬仲達來此,當是助將軍抵禦上庸梁山軍;所以加兵,不過欲一舉戰勝,然後移師他處。既然約去營中相會,並無猜疑。將軍自去可。若有擔心,可由我兄弟二人引本部軍馬,相隨護送。倘有變故,便好廝殺。”孟達聞言,雖覺有理,終歸不安。鄧賢道:“舅父乃一軍之主,不可妄動。不如推脫生病,留在營中。某願代舅父一行,會見司馬仲達。若有變故,舅父這裡掌握兵馬,足以自保也。”孟達喜道:“此計大妙!”轉問申儀、申耽道:“軍中糧草,預備如何?”申耽道:“尚須再準備二日。”孟達道:“既如此,鄧賢可先去,待他回來,即聯合梁山起兵。”於是修書一封,教鄧賢送與見司馬懿。只說身染疾病,不能出營,特遣外甥鄧賢代致問候都督云云。
鄧賢去了未半日,忽然上庸杜千親入孟達寨中,送吳加亮軍師緊急書信。孟達拆開看時,卻說小心司馬懿;更道申耽、申儀非誠心為謀,乃懷二心。孟達看了,猶不然道:“申耽、申儀與我共事多時,豈會揹我?加亮先生忒多心了。”杜千道:“孟將軍休要過於信人。加亮軍師有博古通今之才,他既如此說,必非戲言。”孟達便令幾個精幹小卒,跟隨杜千前往申耽、申儀營寨之外,埋伏窺視。果然半夜拿住一個下書人,卻是二申與司馬懿聯絡的密信。孟達覽書大怒道:“我待二人如同腹心,竟如此對我!”便要發營中兵馬,前去攻打二人。杜千道:“若是此時起兵前去,恐二人負隅頑抗,司馬懿再提兵殺來,難以抵擋。不如設宴請二人前來,就於席間殺之。我上庸梁山軍馬,一起殺出,合力並其營寨可也。”孟達大喜。便留杜千在身邊出謀劃策,請他修書一封,令李輔送去上庸,催劉唐、楊志速速發兵來。一面令人去請申儀、申耽赴宴。
申儀、申耽得到邀函,申儀便要輕裝前去,申耽道:“且慢。大敵當前,孟達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