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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彭漾嘎嘎怪笑:“然諸葛孔明以數千之眾,堅守成都孤城,龐士元提兵數萬,困頓半年,最後還是倚仗兵馬眾多,死拼硬耗,勉強取勝。如此看來,優劣高下,豈不一目瞭然哉!”

龐統正色道:“用兵之道,恃眾凌寡,方是正途;以少敵多,乃是萬不得已之權宜計也。我兵既多於孔明,則以眾勝之,非為過也。”

彭漾大笑道:“所謂恃眾凌寡,方為正途,不過是無能之輩推脫之言哉。以眾敵寡,尚且如此艱難,若是孔明有對等之兵,又或者彼多我少,士元可為其虜也!”

梁山眾人看彭漾出言如此無狀,都不由大怒。鐵面孔目裴宣眉目肅然,眼看便要起來宣令。龐統慌忙以目止住,一面笑道:“永年所言甚是,我不如孔明,不如孔明多矣!今日得勝,亦是賴梁山軍眾頭領,及將士奮力廝殺所致。還有永年獻計,亂成都民心,功勞不小哉!”

彭漾大笑,搖頭晃腦,得意非凡。花榮看他醉態百出,悄悄謂薛永道:“你身邊可有蒙汗藥?”薛永道:“有。”花榮乃索了一撮,放在樽中。舀了一樽酒,雙手捧了,上前對彭漾道:“永年先生奇謀破成,功勞第一等也。末將奉此杯為先生壽,聊表敬意。”彭漾大喜,接過一口飲盡。片刻之間,咕咚倒地,人事不省。花榮對士卒道:“彭先生醉了,且扶回自家營中休息。”

李應悄悄謂龐統:“彭漾無禮殊甚也,何不殺之?久留必為後患。”

龐統笑道:“彭漾乃狂徒也。恃才放曠,藐看餘人,昔日劉璋因此不惜他,劉備亦因此欲殺之。然此人頗有歪才,倘為我用,可添鷹犬助力,至於狂言無禮,正好顯我心胸氣度也。若是殺之,反落無量之名也。”李應拜服。於是眾人盡歡而歸。

次日,忽報秦宓昨日假稱投降,卻乘夜色逃出成都去。彭漾睡了一宿,精神尚且委頓,聞之跺足道:”早聽我言,何來如此!”龐統笑道:“秦宓不過益州一學士,縱是逃去,安能礙我大局?卻顯我梁山軍仁義也。”一面傳令,厚葬諸葛亮、趙雲、劉禪等人。成都一應住民,不許騷擾,便是劉備軍中眾臣家屬,亦好生看待。

又過一日,劉循、劉闡等引眾來到成都,龐統設宴相待,曰:“如今成都打下,連同綿竹、巴西、南中諸郡,皆交還與二位公子,以復先君季玉公之業。唯巴郡連線荊州,梁山軍經營良久,暫時無法歸還。如今兩川雖復,劉備大軍尚在雍州,聞得後方有失,必然大舉回擊。稍有不慎,恐苦戰之功,毀於一旦。我欲率梁山軍馬,北上漢中,以當劉備,望二位公子出兵相助,並多發糧草資之。此兩家之事,萬望勿辭。”劉循再拜道:“西川得復,皆宋公明、龐太尉之力也,再造之恩,不敢相忘。所託之事,無不從命也。”龐統道:“既如此,我這裡尚有生擒成都偽帝所屬大臣二十餘人,亦交與二位公子處置也。”劉循深謝。龐統在成都也不多停留,修整數日,便發兵北進漢中,所屬謀士彭漾、梁山軍林沖、花榮、宣贊、李應、薛永、裴宣,洞溪將劉寧,及成都降臣譙周、費詩等三十餘人,軍馬三萬餘,一起向漢中進發,此地不留一軍。西川州郡,果然盡數交付二劉。

成都城中,劉循問黃權道:“這二十餘臣,多半是蜀中舊人。我欲問他願降與否,不降者殺之,何如?”黃權道:“不可。梁山軍擒拿劉備部下之臣,必先問過,願降者已收走,就死者交與我,此借刀殺人之計也。我若問降,徒受羞辱;若再殺之,是顯梁山軍仁義,而以惡名付我也。”劉循道:“然如之奈何?”黃權道:“索性召集二十餘臣,入席歡宴,然後盡皆釋放。他若有意者,無顏去見劉備,又心存感激,或者反誠心投靠我也未必;其餘人等,殺之無益,不如釋了,也張公子之名也。”劉循稱善。於是設一酒宴,專召蔣琬、劉巴等漢臣前來,席間不談國事,只敘舊情。宴罷,教群臣,凡願離去者,盡數發還家財眷屬,並送盤費與車馬,任憑去何處。眾人感其恩德,又多半是劉璋舊臣,劉巴等十數人歸降。七八人不願為官,半數出成都四郊居住,亦有蔣琬等人,收拾家資行禮,出成都,輾轉往雍州去。又有南中太守董和,原本據城不降,後聞之成都失陷,諸葛亮陣亡,乃大哭一日,開門揖降,之後將郡事交付呂凱、馬忠,自家卻不知何處去了。

至此東西兩川,盡皆易主。列位看官要問,這梁山起兵反漢,自章武元年十月宋江起事荊州,至今章武二年二月,為何劉備十萬大軍,卻在雍州毫無動靜?那東路黃忠、李俊與張遼、曹休輩對峙,又是如何?有道是禿筆一支,話分幾頭,容某慢慢敘來。

原來自宋江起事荊州,吳用起兵巴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