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坐,一邊道:“士威彥鎮守交州二十年,威名遠震,我等不勝欽佩。只是今日漢賊曹操把持朝政,時欲篡逆,我主劉玄德為匡扶漢室,起兵聚義,交州乃大江之背,故勢在必得。今日奉命入公等境地,實屬無奈。只是公等請思想,交州地界如此,東有孫吳,西有劉璋,焉可保淨土?莫若齊聚劉皇叔旗下,共捍大業,豈不為美?”士壹道:“承將軍厚愛,只是未得兄長將令,不敢貿然說話。”柴進點頭:“說得是,今晚不才喧賓奪主,便請諸位且盡一醉。明日我親自送回。”吩咐把盞。士壹父子叔侄三人便也不客氣,賓主相飲,盡夜方散。
至明,柴進又吩咐取士壹、士徽戰馬、鎧甲、兵器,同士匡一起送出營門之外。柴進對三人道:“我等心意,望告知令兄,我等翹首以待。若是無意,則戰前一決生死,亦無怨恨。”三人感激涕淋,再三拜謝而去。
回到帳中,魯智深問道:“柴大官人莫非愛他忠義,所以放回?”柴進道:“此其一也。士燮在交州二十年,結好各方,恩施百姓,惠及蠻人,民望甚大。今我等以軍入境,若單靠強力,雖得其地,難保安穩。且我等之意,實欲要重振梁山,這交州地方廣大,好一塊基業,若不能安撫其民之心,安能得為我用?我特釋二人,為收其心耳。這也是當年諸葛亮平南蠻之計。”魯智深笑道:“當年?大官人莫非忘了,今日諸葛亮還未能入蜀呢。”柴進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柴進又吩咐將前二次交戰生擒交州軍一萬四千餘人,願留者編于軍中,其餘盡皆發給口糧釋放,任其回鄉歸隊,有傷者並給醫治。所放九千餘人,皆感恩戴德而去。
再說士壹等三人歸回本軍,見過士燮,言了此事,並說柴進仁義。士燮沉吟不語。又有數千本部被俘士卒,熙熙攘攘,各歸營盤,遍說北軍之恩。士燮正在猶豫,人報交州刺史賴恭、蒼梧太守吳巨到來,士燮驚道:“此二人與我素來不睦,今番前來,有何用意?”正是:才感彼將薄雲義,又見此間嫌隙人。不知賴恭、吳巨此來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七回:柴進平定交州地,吳用計間孫劉姻
原來這交州刺史賴恭與蒼梧太守吳巨,皆是劉表委任之人,與士燮分庭抗禮,一向少有往來。士燮聞二人此時前來,心道:“必有不軌。”令請入。
賴恭、吳巨入帳,見禮坐下。士燮問道:“未知二位來此何干?”賴恭道:“聞知威彥兄與北軍交戰失利,請問下一步當若何?”士燮道:“自然當重整人馬,決一死戰!”賴恭、吳巨對視一眼,吳巨道:“只恐北軍兇悍,我交州人馬難以抵擋。”士燮道:“是何言!我父子兄弟割據交州二十年,偶有閃失,豈能便將基業送人!”賴恭道:“威彥佔據諸郡,權深位重,何不歸降劉皇叔,不失富貴功名也。”士燮拍案而起:“二位既如此說,可自去投降,我親引本部,與北軍決一死戰!”時士壹、士珛等在側,欲降他火氣,不得其便,便看賴恭、吳巨拍手道:“威彥兄果然豪氣不減!我二人恐公膽怯,特作戲言相激耳。今公既下決心,我等當以本部軍馬相隨。”於是告辭而去。
二人辭去,士壹道:“此二人分明是挑動哥哥與北軍火拼,好坐收漁利,哥哥如何竟不知了?”士燮嘆道:“我非不知此二人卑鄙,但坐鎮交州日久,一朝束手,受制於人,怎是能受?”士壹道:“我看那北軍將帥都是仁厚之人,若是歸降,也未見不可。”士燮看他一陣,道:“且先再戰,更做他法。”士壹不敢再勸,只是默默。
於是士燮令人去後方諸郡徵集人馬,連同隨身將士並收羅潰散軍卒,湊了二萬六七千人,連日整頓。數日之後,聞荊州軍將向南攻番禺,士燮便一面令人告知吳巨、賴恭,自引大軍,趕去攔截。兩軍會於番禺北三十里。賴恭、吳巨亦各引本部軍數千前來,列隊於士燮陣後。
兩下旗門各開,柴進背後旗“漢定南校尉柴”,提槍出道:“對陣士大人請答話!”便看對面大旗書“漢綏南將軍交趾太守士”,士燮渾身披甲,手提金刀出馬道:“柴將軍有禮。”柴進道:“士大人,我主劉皇叔之意,早已申明,大人據交州多年,民心皆順,正當引眾同討國賊,興復漢室,何必如此頑冥?”士燮道:“汝無故犯我疆界,屠我人民,尚有許多可說?”柴進正色道:“兩軍交戰,各為其主,士大人此言便是不妥,既為漢家城池,則興漢者當據之,何言侵犯?且將軍可自去打聽,這一路南來,我已令取民間一物者,定依軍法,於途秋毫無犯。古人云得民心者安天下,將軍可知?”士燮並不答話,只是轉馬回陣。片刻,士徽持戟出馬挑戰。林沖便要迎敵,柴進止住,自出馬道:“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