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也在陣後列隊,不可妄動。”卓膺領命。
再說張任與眾將商議道:“劉備人馬眾多,又兼方才取了涪城,士氣正盛,若是與他硬拼頗不上算。我有一策,可以在陣前敗他。”泠苞道:“請將軍明講。”張任道:“如今我與他列陣交戰,卻把中間人馬分作前後兩層。後層分列方隊,各準備牌刀弓箭,死死把守。兩軍交戰,先叫前軍把他引到我陣前,且退到後軍層隙之間,卻用後軍與他對抗。待他士力衰竭了,前軍再分路殺出,可以大勝也。”眾將大喜道:“都督高計!”於是張任令鄧賢領兵五千,分作十個方陣,相隔數十步,一字兒擺開,卻微微向後凹成個月牙狀。然後令雷銅統帶左翼人馬,吳蘭統帶右翼人馬,自己與泠苞率領第一線軍馬。約好:擂一遍鼓,第一線軍進擊,擂二遍鼓,第一線軍後退,二線前進。擂三遍鼓,全線突進。鳴金則以精兵斷後而撤。安排已定。
午時三刻,兩軍相會,各把陣型列開。劉備出馬道:“張伯放,你是蜀中名將,當知事理。今日我統大軍十萬,來取成都,安世濟民,汝何不倒戈相迎,與我共安西川?”張任瞠目怒罵道:“呸!劉備汝這背信棄義之徒,滿口仁義,卻盡作奸邪之事。欲要取我西川土地,先過張某的鐵槍!”劉備大怒,回看陣中:“何人把他拿下!”陳到答應一聲,拍馬舞刀殺出。張任上前敵住,兩個交馬二十餘合,不分勝敗。劉備令叫擂鼓,全軍突進。於是噹噹噹鼓點大作,劉備軍如波翻浪滾,洶湧而來。張任見勢,棄了陳到,回到本隊,也教擂鼓。於是兩軍吶喊鼓譟,殺在一起,只聽得兵刃碰擊,聲動四野。戰了約莫一頓飯功夫,張任教擂鼓二遍,川軍聞聲,且戰且走,緩緩後退。劉備眾將以為得計,全力奮進。這當兒川軍第一線分作十路,慢慢退入鄧賢所部第二線的方陣之間,劉備軍未曾看出,自管一陣猛攻。那川軍的二線方陣早是準備齊全,堅盾利箭,守得嚴嚴實實,任你如何衝擊,只是不動。劉備軍馬攻了一陣,士氣漸漸洩了,更兼鄧賢佈下的十個方陣各有凹凸,慢慢扯得他隊形歪斜扭曲。
龐統在後陣看兩軍廝殺,心裡總覺不妙,猛然見到兩軍隊形,叫道:“不好!”急急傳令:“快快鳴金,撤回本陣!”話音未落,蜀軍陣中,咚咚咚三通鼓鳴,登時全軍雷也般吶喊轟動,左右雷銅、吳蘭兩軍殺出,向中間裹來。劉備軍兩翼被夾,一時大亂,未及整頓,正面張任、泠苞督率第一線軍馬又從方陣中間分十餘路殺將出來,備軍攻打良久,隊形早無,被這一陣衝,紛紛潰散,霎時軍陣扯作六七段,彼此不能接應,只是各自後退。兩邊吳蘭雷銅鐵騎當先,大刀長矛砍殺而來,中間張任泠苞揮軍急進,馬不停蹄,片刻之間,備軍如山崩般傾倒陣型,黃忠、魏延一班武將尚在斷後死戰,普通兵卒早是自顧逃命。張任、雷銅、吳蘭三路並進在前面追殺,後面鄧賢把十個方陣拉開大步挺進,慢慢圍剿那些殘兵散卒。
劉備見本軍大勢已去,只得混在敗軍之中後撤,好得陳到一匹馬一口刀拼死保護,不曾傷得分毫。退了一截,來到自己營寨之前,勉強扎住陣腳。便看三路川軍勢不可擋,追殺過來。方轉過土丘,邊上號鼓連連,一隊弓箭手旗號亮出,亂箭紛紛,川軍前隊倒下一片。接著又殺出一隊牌刀手,截斷當中大路,掩護得自家人馬退進大營。張任看劉備雖敗,有精銳人馬接應,也不想行險,於是搜刮了戰場遺落軍械旗幟,也自回營。這一戰,劉軍又損折了四千餘兵馬,旗幟、輜重丟棄毀損無數。
劉備收兵回營,十分鬱悶道:“某征戰三十年,不想今朝如此狼狽。”龐統道:“皇叔休要氣餒。那張任乃蜀中名將,精於用兵,他又佔地利,以逸待勞。我軍偶然輸了一陣,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整頓軍馬,再去交戰便是。”劉備道:“我所慮者,小小雒縣,竟然不得到其城下。若是曠日持久,我軍後援匱乏,更是危險。”法正道:“以我之見,莫若調荊州軍馬前來增援,沿江而上,兩路夾攻,益州可破也。”龐統道:“差矣。荊州東有孫權,北當曹操,豈可輕易動兵。以我此處,必能得勝。”劉備問道:“敢問軍師有何計策?”龐統看看法正所畫地理圖,道:“此去雒城,有兩條路。左邊小路通到雒城西門。明日我等以大軍在正面邀川軍廝殺,卻分精兵從小路抄襲雒城,截斷他的歸路,張任可擒也!”劉備道:“只恐小路崎嶇,萬一埋伏,豈能免矣?”龐統笑道:“料這小小雒城,能有多少兵馬,我只要動靜小些,他豈能得知也?”劉備道:“既如此,遣那位將軍去奪?”龐統道:“此去事關重大,某親自前往。皇叔可引大軍同張任廝殺。”劉備道:“軍師豈能涉險?”龐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