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彪在甲板上停留了一會,接到船員的通知,便和守珏一起前往派森長子的房間。
遊輪啟動後,這位替父受過的大孝子身上的降頭開始發作,估計是鬼王宗的人惱羞成怒,想要給派森個教訓。
商彪走進去的時候,正巧見老道敇咒,將一張陰山法符貼在一個哀嚎不斷,裸露的手臂上長滿紅斑,肚皮脹的像紙一樣薄,甚至連心肝脾肺腎都看得見的男人身上。
“守善,下降的不是什麼厲害人物,一會你以閭山派的淨晦咒幫他解降。”
“閭山派?師叔,這經過鬼王宗改進過的羊蠱母蟲降雖然不是什麼要命的降頭,但師弟不用陰山法的話,能全無後患的解了降麼?要不我來?”
守珏質疑道,以己度人,他可不相信這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師弟有這個本事,而且他的法力道行看起來也就是剛入道不久的樣子。
“少見多怪,守善雖然道行不強,但論起施法,可比你這令祖師蒙羞的劣徒強不知多少倍。”
老道僅僅見商彪施展過一次遣五鬼咒,便已經看出了他不少的底細,因此對他十分有信心。
“師叔謬讚了,這羊蠱母蟲降倒是罕見,師兄可否講解下。”
商彪沒有因為老道的幾句誇獎,就覺得自己在不暴露演員身份的情況真的比守珏強。這吊兒郎當的傢伙雖然有些不著調,但修為可是一點不差,不然老道也不會對他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姿態。
誇獎商彪,更多的怕是想要刺激下守珏,讓他將自身的天賦用在正道上。
見商彪這麼上道幫他解圍,守珏遞給他個感激的眼神,開口解釋起來。
這羊蠱母蟲降是一種既簡單又麻煩的降術,說簡單是因為他取材便宜,只要一頭母羊,一些辣椒,和幾種常見的材料就可煉製。
但是煉起來卻十分麻煩,頗為耗時。
一開始,要把辣椒放到羊的草料裡給羊吃,起初,羊都不吃,餓個幾天,也就吃了,羊吃了辣的自然要喝水,再弄辣椒水讓它喝。吃了辣椒的羊全身發燙,渾身的氣血都被激發,好像被火燒一樣。
之後剪去羊毛,以特製的藥水塗抹羊身。每天都反覆這個過程,持續半個月左右,羊就會受不了哀嚎而死。死前會全身發脹,羊皮被繃得通透,如吹大的氣球一樣。
到了那個時候,把羊皮剝下來,一邊烤一邊以陰咒加持,最後研磨成粉末就製成羊蠱母蟲降了。
把這種粉末投入食物,或飲料內,人若吃了,初時沒感覺,但兩個月後,就開始感到不對勁。
身上會出現多處紅斑,有沉重的壓迫感,面板變薄,輕輕一摸,也會感到劇痛,有如針刺。
如此經過一段時間,其人的軀幹、腹部會腫脹,面板沒法篩緊,終致腹部裂開而死,死時腸胃會漲大三倍,肝臟則漲大五倍。
“這位船王長子中降沒兩個月之久吧?難道這就是是鬼王宗的門人將羊蠱母蟲降改進之後的效果?”
商彪聽守珏講完,走到那位船王公子身邊檢視起來,並開口說道。
“沒錯,應該是加入了一種可以加速發作速度,並將降頭效果增強的蠱蟲。師弟,你有把握解降麼?”
守珏沒見過商彪施法,還是有些懷疑。
“其實我並不怎麼會救人,相反要是送他一程的話,我倒是十分樂意。”
商彪難得開個玩笑,可惜守珏和在場的幾人都不是什麼好觀眾。
只有派森勉強的乾笑了幾聲,開口說道:
“小道長真是會開玩笑,既然玄性大師說了道長可以辦到,那就麻煩您出手幫犬子解了這降頭。看著他如今這樣子,我這當父親的心中實在不是滋味。”
“守善,施法吧,鬼王宗的人已經在催動降頭,我為了不引起對方警惕並沒有在符紙上留多少法力,這小子堅持不了多久。”
商彪應了一聲,站在派森長子身前。
“真是不敬業,連吃飯家伙都不帶。師弟,給你符紙......”
守珏見商彪沒掏畫符的工具,手剛伸入身上納袋,就見商彪手掐劍訣以自身法力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張靈符。
“靈寶符命,普告九天,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急急如律令,敇!”
咒畢,商彪一指點在靈符之上,漂浮的符咒瞬間沒入派森長子身上。
“開玩笑的吧!這麼點道行,就玩靈力敇符的技巧,這是哪來的怪物!”
守珏被驚的目瞪口呆,喃喃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