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算了,這人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我最多把門窗關嚴一點,總不會有人從外面打破玻璃鑽進來,或者像電視上面演的那樣,有遠端或用狙擊槍對付我吧?我胡思亂想著,起身把窗戶關死,準備把門給反鎖了,門卻從外面開啟了。
我嚇了一大跳,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回房內尋找武器。
“你幹什麼?”陸璃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提著兩個塑膠袋,長腿輕輕一踢把門關上。
“我……嘿嘿,我,我在做運動啊!”我尷尬地乾笑著把舉起的椅子舉起再放下,重複做了幾次。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一把將椅子奪下,眼眸已染上薄怒。“都快要做媽媽的人了,還這麼不知輕重。”
“我……”我搔搔頭,劃開嘴角,幾不可聞地乾笑出聲。是啊,我懷著寶寶呢。可我也不能說,剛剛是舉著椅子準備要砸你來著……
“吃了飯再吃藥。”他把東西在茶几上擺好,便過來牽我的手。像是懲罰似的,重重地捏了下我手心。
原來塑膠袋裡裝的就是醫院給我開的保胎藥。如果不是他現在拿出來,我根本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哦,還有一套粉色睡衣。我伸手摸了摸,手感軟軟的,感覺舒適又透氣。
“這是院長老婆新買的,過了水還未穿過。”他忙著煮茶,隨口回答我。他手臂上袖子被褪到了肩膀以上,傷口已被處理包紮過了。散發著消毒水與血腥混合的淡淡味道。
我咬了咬下唇,低垂著眼簾,不太習慣他這樣體貼。他做得越是細緻,我越是看到自己的粗鄙與毛躁。
在他面前我隨時都有可能產生自卑感,只是幹杵著,有些無助地望著他,無力地說,“謝謝。”
他把我按坐下來,往我手裡塞了把筷子。
菜式很豐富,五菜一湯還熱氣騰騰的。也不知他在這個窮鄉僻壤裡是如何弄到的。
他在我旁邊坐下,夾了一筷子薯條,細細咀嚼著。他的側面美好優雅,我沒有見過吃飯也能吃得這麼好看的男人,一時間盯著他發愣。
“吃飯要專心。”
他看我心不在焉的動作,提醒我。
“我哪有不專心了?只不過吃的慢一些而已,細嚼慢嚥對胃好。”我辯解道。
他順手拿起一個雞蛋來剝,挑眉看我,似笑非笑,“細嚼慢嚥?你也會這個詞兒?”
他調侃的意味那麼明顯,真是討厭!
我扒了幾口飯,不答話。
“現在你是一個人吃兩個人吸收,要多吃點。”
他把剝好的雞蛋放在我碟子上,拿溼巾拭手。
“我再怎麼努力不也只有一個胃。”我看著眼前的雞蛋,心裡再次被溫暖劃過,嘀咕著。
他忽然負氣地放下筷子,眼眸灼灼地望著我,“我好久沒吃肉了。”
什麼?
面前不就有幾盤?
他見我一臉茫然,有些孩子氣地嘟囔,“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
我細細咀嚼,而後恍然大悟。
這個什麼啊!
我氣得在底下踹他幾腳,臉紅紅的忙扒飯。
卻不曾想,一口牛肉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把我噎個半死。
某人遞來一杯水,慢悠悠地道,“慢點兒,我是沒吃過肉,但也不會跟你搶的。”
吃了飯,我收拾下茶几,便去洗漱間換了睡衣,順便梳洗了一番。
出來時,瞧見某人指腹不停換臺,似乎心思並不在電視上。
我坐在椅子上,初初時還能堅持盯著電視,慢慢的睏倦感襲來,身子斜倚著。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情,繃緊的精神一旦放鬆,我再也扛不住。我強撐著眼皮,某人卻過來,將我小心地抱上了床。
我猛地睜開眼,我怎麼忘了這屋裡還有這麼一匹狼?我心驚地推他,“醫生說現在不能……”
他沒好氣地點了點我鼻子,“放心睡吧。”
他意思是,不會碰我嗎?
可按照以往他那麼秦獸的對我,他能忍得住嗎?
可我真是太困了,強撐不到一秒鐘,便沉沉睡去。
早上在他懷中醒來。
我睡眠很深,很解乏。所以精神不錯。
然而,昨晚某人有沒有對我做不好的事情呢?
我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怎麼一點戒心都沒有?萬一他真對我做了什麼,那可是會傷到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