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一個站著,看不出性別。
蘇曉扭頭去看祝維摩,他不知道在看什麼,停了一會兒,才又淡然開口,“尊者讓巫祭左使引路,想必也知我會來,多說無益。”
蘇曉聽的一頭霧水,小小小聲的湊在祝維摩耳朵旁邊問,“什麼情況?”
那裡面的人接著他的話笑道,“尊者的意思,公子是想用那樣東西換這位蘇姑娘的解藥嗎?”
呃,用什麼東西換什麼解藥呀?哪位姑娘中毒了?這裡不就她和祝維摩麼——等等,對方的意思是,她中毒了,祝維摩要用一樣東西來換解毒的藥嗎?
只有這一種理解方式。
蘇曉不知道自己中毒,身邊所有人也都不知道,連宮裡來的那麼多太醫也都看不出她有中毒的跡象。她對毒並不瞭解,也不知道世上會不會有這樣的毒存在,到底毒性有多大,大到什麼地步,但是她想,她的身體一直調養不好,一定是跟這個毒有關係的。
可是到底是誰下的毒?是怎麼下的呢?她的飲食都是由蓮心負責,不會有問題的,院子也有小四小五小六輪流看守,更不可能有人進來下毒。
蘇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她不知道的所有事,祝維摩又是怎麼知道的,去問祝維摩他也不見得會告訴她,還不如問這個什麼尊者,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
“尊者大人,我想問一下,到底是什麼人給我下毒?下的是什麼毒?”
祝維摩側臉,看向蘇曉,蘇曉朝他吐吐舌頭,偏過頭去不理他。
屏風後面的人,安靜了一刻,那個女聲才冷幽幽的說,“尊者只與祝公子談話,姑娘還請飲茶休息。”
這個人不回答她的問題,就證明這人也是牽扯在其中的,置身事外的人不會這樣小心翼翼。蘇曉倒也不意外,抓了抓腦袋,偷眼瞄了一下祝維摩,他勾唇冷笑,好像在笑她這種無知的問題。她瞪了他一眼,順手抓了一個茶杯,要倒茶喝。他側臉直勾勾的看著她,生生把她看的不敢去倒水壺裡的茶水了,乖乖放了茶杯,縮在他的車後面,低下頭不做聲。
祝維摩從袖子裡抽出一方紙條,放在了桌面上,掂起一個茶杯壓住紙條一腳,“欺霜製法置在這裡,解藥……”
屏風後的女子哂笑一聲,冷得蘇曉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公子出門,解藥自會奉上,尊主身子不便,恕不遠送。”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蘇曉心想,這些人的行事風格還真是犀利,表面上奉承恭敬,辦完事走出這個門,滅了你都不帶眨眼的。不過看起來祝維摩還是很受這個尊者敬重的,不然也不會對他這麼客氣。
好吧,她總算又知道了一點,祝維摩很擅長製毒。
蘇曉跟在祝維摩後面往門外走,回頭看了一眼屏風,那兩個人影還在屏風後面,好像是一直看著他們走出去。直到出了門來,她又回頭看了一次,直到門合上了,她才轉過頭來。
門口,那個黑衣人已經在等著他們了,見到祝維摩,上前來恭敬的把一個錦緞面的小方盒遞給他,他開啟盒蓋,放到鼻下嗅了嗅,合上了蓋子。
黑衣人拱手,“恕不遠送。”
祝維摩點頭回禮,看了蘇曉一眼,意思大概是要她跟上,不要走丟了。
蘇曉乖乖的跟在祝維摩的車後面,亦步亦趨。他又偏偏好像是有意捉弄她,車速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她才剛跑了兩步,車一慢,她又險些撞到車背上去,她慢下來,那車又快了起來,她又得用小跑的才能跟上。
一直到地道門口,祝維摩停了下來。蘇曉很想給他腦袋上一拳,但是礙於地道里面很黑,她現在不能得罪他,只能陪著笑臉,無視節操,結結巴巴的問,“那個……那個……我們還要從這裡回去嗎?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啦,只是……我……有點怕黑。能不能……”
她話還沒有說完,祝維摩的白袖已經覆住她的手背,袖下寬厚的手掌,虛握住她的手心,十指相碰的感覺,輕輕的癢癢的,很舒服。
祝維摩一手拉開地道虛掩著的門,蘇曉走在他的身邊,兩個人進了地道里面去。
這邊,竹樓二層,珠簾背後,一個背影倚靠在簾下窗邊的竹椅中,手中握著那方淨白的紙片。一旁的香案邊,青紗蒙面的青衣女子,手持薰香小爐,送到竹椅前,躬身跪下,將小爐中的香霧燻著竹椅中垂下的素色百褶裙邊,輕聲問,“娘,這方子是千真萬確的嗎?那祝維摩是個頗有心思的人,仔細他騙了我們。”
“方子不假。”竹椅側垂下的幹細手掌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