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也沒有。
掌櫃的有些為難,“前些日子倒是有的,只不過最近為小店作畫的公子是個大才子,比較受歡迎,他的畫一出來,便讓眾位姑娘都搶走了,這實在是沒留下幾幅。”
馮霜止倒是笑了,“哪裡來的這樣大魅力的才子,竟然連畫都賣得這樣好?我看怕是風流才子吧?”
她不過是玩笑一句,沒有想到掌櫃的一臉正經地道:“夫人,這話可說不得,那一位公子人品可端正著呢,多少姑娘傾心他,他真跟柳下惠一樣的。”
這掌櫃的倒是挺較真,馮霜止沒在意,只道:“這裡沒有,便只好換別家了。”
馮霜止今日出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的人,任是誰看到都知道她不會是什麼普通的身份,這是個大主顧,掌櫃的哪裡肯放過,連忙阻攔道:“夫人莫急,我們這馬上就能送來讓您滿意的畫,絕對不讓您失望的。”
她倒是一時感興趣了,“掌櫃的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我可是眼界高著呢,哪裡有直接送來便讓我滿意的畫呢?”
這家店不過是隨便轉轉,本沒什麼打算的,可是現在掌櫃的竟然打了這個包票,她倒是隻能留下來看看才行了。
掌櫃的乾脆請馮霜止過去坐,又將店裡別的珍藏拿出來,要給馮霜止瞧瞧。
馮霜止坐著沒事兒,看看也無妨,不過這一看才知道,這一家店底蘊深厚得很,拿出來的珍品也不少。
馮霜止看了其中的一對兒玉璧挺喜歡的,不過買回去也沒什麼用處,只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又跟掌櫃的說了一會兒閒話。
那掌櫃的無意之中提到:“給我這店裡畫畫的是一個怪才,鄉試之後多年不參加科舉,不過今年似乎是要去了,我這家店哪,很快就要變成狀元店了。”
這掌櫃的長得有些胖,此刻說話的時候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得意,似乎自己是相中了千里馬的伯樂一般。
馮霜止想起和��憑偈焙虻氖慮槔矗�背跛�故僑銜�瞳|肯定能夠直接考中狀元,結果卻讓她意外。“掌櫃的你不知道,這裡頭的一灘水,深著呢,不是有才華便能夠考中狀元的。”
這話掌櫃的似乎也聽過,於是笑道:“夫人這話說得也是,我聽說當今那戶部右侍郎當初也是才華蓋世,可是偏偏考試的時候卻是名落孫山……我只盼我相中的這一位不要出什麼事情就好。”
“您還真是對他抱以了很大的期望呢。”馮霜止很久沒見過老闆一樣的人了,一時竟然跟他說了不少的話。
這邊這掌櫃的這個時候也沒什麼生意,看馮霜止似乎執意要等那字畫,便給馮霜止沏了一壺好茶來,“看著夫人似乎是不著急,不如喝杯茶。喝杯茶,咱們做個長久的生意嘛。”
這掌櫃的打得一把好算盤。
不過馮霜止喜歡這樣坦率的說法,嫁人之後就沒什麼事兒了,坐在這裡喝茶度過一下午似乎也不錯。
原本她還想著逛戲園子的,現在跟這掌櫃的聊天,似乎也不錯。
這掌櫃的走南闖北,見過的事情不少,說起話來也是頗有見地。
馮霜止跟他談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來,問了這老闆的祖籍,竟然是江南人士。
這個時候,劉全兒在後面忽然道:“我怎麼聽著,覺得掌櫃的您這是吳越口音啊?”
掌櫃的“喲”了一聲,似乎沒有想到竟然被人聽出來了,他身材有些微胖,雙下巴,不過眼神還算是很溫和的那種,不像是外面那些商人,市儈得厲害的。
“我的確是江南那邊的人,不過是揚州的,來京城的時間不短了,本以為這口音已經是地道的京片子,竟然被您這厲害的僕人給聽出來了。”
劉全兒的本事,馮霜止還是相信的,這個時候便笑了一聲:“劉全兒你這耳朵真是厲害。不過掌櫃的,您可聽出我這聲音,也帶了點吳越的口音。”
“哈哈……”這掌櫃的一笑,“早就聽出來了,不過不是很重,想來夫人您是去過江南,並且住過一段時間的吧?這口音,還是聽得出原本那地道的京城口音的。正是因為聽出來了,所以在下才願意跟夫人攀談這幾句的。”
這話便帶了幾分倨傲了,興許掌櫃的自己沒有聽出來,馮霜止何等敏感?只聽他最後那一句,便是什麼都明白了,這人雖然是商人,看上去卻也很不是很老氣,甚至還真有一種儒雅的風範,想必是讀過書的儒商。
她忽然覺得這種身份的設定很適合一個人……
“談了這許久,還未請教掌櫃的貴姓?”
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