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奔出,滿心的奇怪,這個叫什麼“元元”的小頑童怎麼如此得著柳隨風的關懷與鍾愛?
迴廊外,一前一後的身影急掠飛馳——
“少爺,請等一等,聽我一言。”秦觀山在背後喚住了柳隨風。
“秦叔,您剛才的話太過刻薄,媛媛根本堪受不住。”他轉身回頭,不悅地板起臉孔,每當見媛媛傷心,他總比她痛上萬倍。
“我知道,我是故意的嘛。”老狐狸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
“故意?”柳隨風眉一擰。
“是呀,你聽我說,少爺……”他搓了搓手,一副胸有成竹樣。 “你想一想看,媛媛這小妮子來到山莊半年多了,可腦筋卻怎麼也轉不過來,一天到晚只想跟你稱兄道弟,對自己身為女兒家的身分完全沒有認知,少爺,這種日子你想讓她維持多久?你不認為該是到了點醒她的時候。”
“所以秦叔才想利用李姑娘做為引子。”
秦觀山點點頭。“要給,就該給她重重一擊。”
“我不同意。”柳隨風立刻否決。“媛媛不同於一般姑娘,別看她外表機靈活潑,其實內心比誰都脆弱,在她看似強烈自尊的外表下,其實蘊藏著的是一顆極度自卑的心,萬一此事弄巧成拙,引發她脆弱的反應,我預料到她下一步的舉動絕對是遠遠逃離這一切,我不贊成這種方式。”他的保護欲立即高漲。
“少爺這麼瞭解媛媛?”老狐狸有心地一問。
“很奇怪嗎?”
“不!不奇怪。少爺,我是覺得讓媛媛這麼迷糊下去,絕不妥當,你不擔心會橫生枝節。”
“秦叔這話什麼意思?”他等待他的解答。
他不禁輕嘆一口氣,對情事,看來柳隨風也不怎麼高明。“少爺,憑良心來說,你對媛媛難道沒有一種特殊的……特別的——感覺?”
“我向來疼她、惜她、視她如同手……”
“別告訴我那是兄妹之情。”秦觀山截口搶話。“少爺,雖然我和我那口子當年僅憑媒妁之言就成夫妻,但闖蕩江湖這半輩子裡,聽過也見過何謂男女之情,你和媛媛之間所激起的火花,你難道沒有發覺嗎?”
他一震!
“你自己想想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撂下這話,秦觀山轉身離去,留下一片思索的空間給他,他深信他的莊主,欠缺的只是——點醒。
悲切的哭泣聲自未關緊的門縫裡傳了出來,躲在棉被下的媛媛哭得慘不忍睹,可憐兮兮的。
見她如此,一股沉重,有如磐石壓頂般令他簡直無法喘息。站在門前,不由得不承認,對媛媛,他做不到向來的瀟灑,更承認,他的心緒總會不受控制地圍繞她而轉動,在他的羽翼保護下,也完全見不得她有任何不開心的時候,難不成真如秦叔所言,從遇見她的那一刻起,相處這半年多來,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視她為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他是喜歡上了她?
房內傳來的悲切哭聲,仍然不止,也提醒著他,得暫時收起腦中盤旋的混亂,不能任由那小東西傷心不止下去。
進了門,坐在床沿處,輕輕掀起被蓋,攬起了趴臥在床上的小可憐,瞧她淚痕滿布,啜泣不止,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安慰起。厚實的大掌輕輕來回撫著她的背脊,將滿腔無法言喻的安慰之情藉由手掌的傳遞期能送給她知曉。
不知是哭累了,抑或是感受到他的貼心溫柔,媛媛慢慢止住哭聲,但是,她卻故意將小臉蛋趴在他的肩膀上,不敢正臉迎視他,她怕——怕迎上一張責備的表情,她擔心大哥會為此事而討厭她。誰叫她,愛出風頭,竟惹出這種貽笑大方的笑話來。
懷抱軟玉溫香,柳隨風可無心享受,此刻的他,心所思、意所念,全是該如何重新建立起她的自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他可不希望因為此事的發生,而叫媛媛從此遇事瑟縮,毀了她所有的特質。
略帶強迫地捧起她的臉蛋,媛媛濃密黑鬈的睫毛絲毫不肯睜開,緊緊合閉著。
“張開眼睛看著大哥。”他低沉的嗓音帶有微微的脅迫性。
柳眉緊攏,她搖頭。
“再不張開,大哥要處罰你了。”他凝視著那張總令他驚豔不已的面容。
她依然搖頭,五官緊蹙。
他低啞輕吼一聲!吻上了那兩片嬌豔紅唇,做下了他有生以來頭一回的逾越舉動。
倏地,她睜開了眼,大哥那張俊逸的臉孔竟貼在面前——初時,她沒有驚慌、沒有失措,偎在她熟悉的懷抱裡,只是傻呼呼地承受他唇間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