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聽這和尚竟說出這樣一番譏嘲的話來,哪還能冷靜?
雙手一探,手掌竟泛出血紅之色,一絲絲陰寒至極的氣勁直射而出。
“哇,別凍著瞭如此冷的手!”和尚似乎喜歡說些風涼話,在此同時,將手中的浴桶一擺,幻起一幕桶牆,如屏障般將他與夜叉花杏之間的空間隔斷。
“譁……”浴桶被擊得粉碎,夜叉花杏卻大叫一聲,駭然驚退。
臉色蒼白之中移目手心,只見上面插著一塊碎木,幾乎將整個手掌都刺穿了,鮮血自掌心滑落卻成烏色。
“喲,怎地這麼不小心,也真是的,這麼大年紀的人了,火氣卻如此大,連個木桶也不放過,可真是兇到了極點,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和尚笑了笑,調諧道,只氣得夜叉花杏臉色煞白。
凌能麗悠悠醒轉,顯然是這和尚以真氣為她衝開了所封的穴道。
“你是什麼人?”夜叉花杏有些心驚地問道,這也是鄭飛和付正華想知道的問題。
“哦,我認出你了,你不就是唐村那個裝神弄鬼的神婆嗎?怎麼這些日子不見,你竟變得這麼醜?我差點還認不出你來了。”光頭和尚禁不住笑道。
夜叉花杏一驚,駭然問道:“你是河神絕情?”她似乎一下子記起了眼前這光頭和尚的身分和來歷,不過,眼前這人卻是個光頭和尚,面貌也有些改變,她自然有些不敢肯定。
“阿風,放下我!”凌能麗一掙,但光頭和尚卻將懷中佳人用力抱緊,然後輕輕放下,笑道:“別那麼急嘛。”
這光頭和尚正是那去沐浴更衣的乞丐,也就是無人不曉、叱吒風雲的蔡風,只是此刻易容的面部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使人一時無法認出其身分。
凌能麗心頭又喜又羞,白了蔡風一眼,又狠狠地望向夜叉花杏。
夜叉花杏似乎沒有想到竟在此地遇到這個可怕的冤家,當初蔡風在唐家村和朱家村出現時所表現的武功她親眼見過,知道眼前這人功力極為深厚,她根本就不是其對手。
鄭飛和付正華一驚,旋即一喜,他們似乎沒有料到眼前之人竟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蔡風。
“你的頭髮?”凌能麗有些吃驚地望著蔡風的頭頂,訝然問道。
“小僧被那幾個大和尚強按著腦袋,把塵根都給剃光了,他們還說要燒香疤,我因為怕痛,所以就逃下來見你嘍!”蔡風扮了個鬼臉笑道。
凌能麗見蔡風沒什麼正經,大敵當前,依然輕鬆自如,便也放鬆了不少。
“能麗,你去幫三子把那個蘑菇給做了,看他們還有什麼狂的,這些人可真是膽大包天,連我的能麗也敢動,不教訓教訓他們看來是不行了!”蔡風有些油嘴滑舌地道。
“誰是你的能麗,也不害臊!”凌能麗嬌嗔道。
“哦,錯了,我的好義妹嘛,反正也就是那麼回事,差不了多少,快去。”蔡風嘿嘿一笑道。
凌能麗這才罷休,想到剛才滿肚子的怨氣,那蘑菇般的怪物突然偷襲,又是在她走神之時,竟然被暗算受制,若非今日這裡高手雲聚,只怕後果不堪設想。不過,她卻有些不太明白,這些人怎會如此快地找到這裡,對方是什麼身分?又有何目的呢?
蔡風望著露出一絲畏懼之色的夜叉花杏,冷殺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是誰派你來的?”
夜叉花杏突然張口一聲尖嘯,聲音之尖銳,猶如一枚針直插入九重雲霄。
“哼,想找幫手來嗎?那就先送你一程好了!”蔡風冷冷地道了一聲,右手立刻泛起一層柔和而瑩潤的光澤。
夜叉花杏心頭一驚,隨即疾退,她深深感受到那散自蔡風身上的浩然正氣,那博大純正猶如怒潮般奔湧的氣勁在蔡風手心旋轉流動,整個人立如高山淵亭,一種強悍無可匹敵的感覺讓夜叉花杏不得不退。
她找不出任何一種可以進攻的方法,平時她有數千種殺人手法,更有數萬個攻擊的手法,可是面對蔡風,她卻無能為力了。
的確,她曾以天地五行之氣去闡述療傷救人之理,可蔡風卻以無處不存、無處不在的天地五行之氣做為武器,做為攻擊的手段,她是借五行之氣殺敵,而蔡風卻是整個身形融於天地之間。
天、地、人,無分彼此,渾然無間。
掌,已經出現在夜叉花杏的眼前,沒有空間的侷限,沒有時間的界限,似乎亙古以來,這一掌便已在夜叉花杏的眼前,沒有絲毫的移動,沒有半點偏差,只是仍在推進,以一種似乎極慢但卻快極的速度,極為矛盾地攻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