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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渾身血跡的江權和方才激戰中傷臂的嚴光祖猶待率眾追殺,關孤已揮劍橫阻,疲乏又蕭索的道:“不用追了,讓他們去。”

江權手拿他的“太極鐵牌”急忙叫道:“關大哥!眼前正是將這幹妖魔鬼怪一舉殲殺的最佳時機,你為什麼卻白白放棄了?”

嚴光祖也呼吸粗濁的道:“是呀!現在不把他們一網打盡,待他們元氣恢復,只怕又要在耗一番手腳!”

以劍拄地,關孤用衣袖拭擦汗水,緩緩的道:“對方雖是損失慘重,潰不成軍,但他們尚有谷南在,尚有金重祥在,而江權和嚴光祖,你二人挑不起殲殺對方這股殘餘的擔子!”

江權急道:“但還有關大哥你——”

搖搖頭,關孤苦笑道:“我耗力過甚,連連受創,表面上看來似是尚可支撐,實則已是強弩之末了,如果硬要拼殺下去,能否操持勝券,毫無把握可言……你們再看夏摩伽,他比我受傷更重,恐怕連出手的力道也沒有了,在這種情形之下,光靠你兩個人帶著一干弟兄往前追殺,豈非羊入虎口,正好被對方反圈,倒弄個自誤誤人的下場?”

江權與嚴光祖原先的一股血氣,經關孤這一“分析,不由都化作了一頭冷汗,兩個人垂手肅立,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了。

坐在地下的夏摩伽拉開嗓門大罵:“追,追,追你們的頭!沒有關老大同我撐著你們的腰,你們還想朝人家頭頂上騎了,谷南他們那些灰孫子不拿著你們當雞宰才叫有鬼了,才見過多大的陣仗?你們就自認懂戰計,識兵韜啦、孃的,早得很呢!”

關孤目光四掃,問道:“江權!我們還剩有多少弟兄?”

江權匆匆查點了一遍,回答道:“尚有五十餘名弟兄,關大哥,另帶十幾個受傷的,其餘四十多位全戰死了……”嚴光祖介面道:“姓谷的手下那些雜種比我們的傷亡更大,兩百來人,我看拖得動腿逃命的也不過半數不到,這還不算關大哥先前擺平的一批!”

關孤低沉的道:“受傷的弟兄一律照顧著跟我們走,戰死的……我們已沒有時間掩埋了……”沉重的點點頭,江權道:“這也是事機急迫,無可奈何,關大哥!這幹兄弟泉下有知,想也必能恕有我們,諒解我們……”一摔頭,關孤道:“走!我們拔隊!”

江權忙問:“朝關外闖?”

關孤道:“不,往回走。”

呆了呆,江權不解的道:“往回走?”

夏摩伽已被人扶上馬背,他怒叫道:“關老大怎麼吩咐你就怎麼聽,江權!我忽然發現你變聰明起來了,孃的問題竟有這麼個多?”

江權趕緊道:“大哥!我不敢……”

夏摩伽哼了哼,朝關孤道:“我們上道吧,關老大!刀山油鍋,水裡火裡,任恁你往哪裡帶,我們總豁上命跟著,哪一個皺皺眉頭,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笑笑,關孤回首道:“洪三兄弟,獨輪車拋了吧,你與二位姑娘完全上馬,由你在前引路,我們到‘三燈窪’李當家的老窯去!”

洪三高聲道:“小的遵命!”

於是,很快的,一行六七十騎,便在洪三前導下迅速往回奔去,他們都知道,得趕快,要在禹偉行到達之前脫離這處險地。

馬匹賓士中,有好些人是頗為難受的,舒婉儀根本不會騎馬,也從未駕過馬,因此只好由嚴光祖與她合乘一騎,加以環護,江爾寧的創傷未愈,坐在鞍上,那種顛躓之苦可就甭提了,她簡直懷疑自己像這一路顛震下去,是否能支援到地頭之前就先把一身骨架子全被顛散啦……其餘的傷者,包括關孤和夏摩伽在內,自然滋味都不好受,但他們也只有咬緊牙關硬挺,身受的痛苦雖大,至少比生命的煎熬要來得容易承擔。

奔行中,夏摩伽中氣不足的喊著:“關老大!我們再出去個百兒八十里之後,我得先找個什麼地方敷藥裹傷,孃的,血流個不停不說,傷口痛得像他奶奶,在抽心!”

關孤道:“當然,我們不必奔行太遠,就在附近先停下來給你設法止血治傷吧!”

舐舐乾裂起皮的嘴唇,夏摩伽道:“孃的!好久沒有這麼痛過了!”

關孤歉然道:“都是我連累了你!”

哧哧一笑,夏摩伽道:“關老大!我說身上的傷口痛,含意也就只是身上的傷口痛,絕對不影響其他意思,你這樣一講,叫我有話也不敢說啦!”

輕繞韁繩,關孤道:“你我自己兄弟,老夏,當然言皆由衷。”

夏摩伽笑道:“既知是自己兄弟,你就少來這些客套,關老大!一條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