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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府現在只有一個不得寵的獨孤側妃,可是以後呢?就算平王府沒有人,以後進了宮裡,後宮裡總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吧?她這個性子,真的擔得起母儀天下的重任?皇上還讓她以後依靠平王妃,她只怕平王妃連自己都保不住。
唉,真是讓人擔心!
“王妃,你真的瞭解齊夫人嗎?你知道她過去都做過什麼事情嗎?”芳嬪想,不如就從齊夫人開始,給她上一課吧!
安然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想我可能知道……”
芳嬪疑惑地看著她,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可能知道算什麼答案?
安然緊接著對著芳嬪致謝道:“多謝娘娘提醒,我都明白的。但是娘娘,聖人有言,知錯就改,善莫大焉。表姨母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不假,但是她已經悔改了,所以我願意原諒她,我知道她肯定是有苦衷的。”
芳嬪聽了,卻一直沒有說話。
安然可以不計較表姨母的過去,芳嬪卻始終無法原諒沈怡氣死祖父的事實。
雖然兩人走得很慢,但穆華宮還是到了。
剛剛埋進宮門沒幾步,惠妃就得到訊息迎了出來。
芳嬪和安然立即向惠妃行禮。
惠妃一手一個將她們扶了起來,沒有帶她們走回廊,而是帶著她們慢慢從園子裡穿過去。三名女子都是讀書識字的,此刻只指著園子裡的設計及花草來說,從地面上的麥冬,假山石上爬著的忍冬藤,再到那一盆盆開得正好的各類菊花,又說到幾株百十年的桂花樹,接著轉到月宮嫦娥的傳說,你一句我一句的,顯見都是見多識廣博學多才的。
惠妃和芳嬪倒也罷了,兩人這些天也算熟識了,相互之間是有些瞭解的,兩人倒是對出身寒門的安然很有一些意外。畢竟皇上說得再好,她們也沒見過不是?
安然見惠妃和芳嬪好得跟親姐妹似的,也暗自感嘆不已。
宮裡和外面府裡的後院爭寵畢竟有些不同。後院爭寵更多的就是爭寵愛,爭男主人到自己房裡的時間多一些,爭他賞賜的財帛,爭子女的出息等等,因而同一個府裡很少有真心交好的時候,不相互使絆子就算好的了。
然而宮裡面爭寵要考慮的就多了。因為在宮裡,只有皇帝的寵愛是不行的,甚至皇帝的寵愛還會成為甜蜜的毒藥。因此,在宮裡,只要利益不相沖突,幾個勢力是可以真誠合作的,而絲毫不會因為皇帝的寵愛而心生嫌隙。
現在的芳嬪和惠妃就是如此。
芳嬪有皇上的寵愛,惠妃有皇上最疼愛的兒子,兩人年齡差距大,惠妃也不會跟芳嬪爭皇帝的寵愛,芳嬪也沒有兒子與平王爭儲。因此,兩人本身性格也相投,利益又一致,自然是比那些有利益衝突的親姐妹還好些。
穿過花木扶疏,小橋流水,假山亭臺設計精巧的園子,邁上石階,到了正廳,芳嬪便著急地要看安然給皇上畫的畫像。
安然含笑看著惠妃,惠妃會意地讓多餘的宮女內侍都下去,只留下自己的心腹嬤嬤。芳嬪見了,也將自己身邊的人打發出去,只留下一個。
安然對著劍蘭和墨蘭點點頭,兩人一人執著畫軸一端緩緩將畫展開來,惠妃和芳嬪都震驚得站起身來。
像!實在是太像了!
畫裡,是祁豐帝坐在勤政殿的御案後面批閱奏摺的畫面。不但人物看起來栩栩如生,就連御案上堆砌的奏摺、硃砂、筆山、茶杯,身後牆壁上掛著的字畫,兩側玉石花凳上的盆花,以及紅漆柱子上騰飛的金龍,頭頂蜀錦的承塵,那面寬大的博古架,所有的一切都給人身臨其境之感。
“這,這真是你畫的?”
惠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可能有人將畫畫得這樣好?而且畫中的皇上,就跟十年前一樣!
芳嬪怔怔地看著畫,許久才感嘆出聲道:“難怪皇上說,就是大隋第一才女,王妃也當得。當時我心裡還有些不服,現在看了王妃的畫,卻是不得不服了。”
忽然,芳嬪又蹙眉道:“我怎麼覺得這畫法那麼熟悉?這不是那位顧家三少的畫風麼?我宮裡還收藏了顧家三少兩幅美人圖呢!”
惠妃一聽,也細細看來。平王孝順,曾獻過兩幅顧家三少的美人圖和雲夢真人的花鳥圖給她,剛才只顧著震驚了,現在細細看來,這技法可不就是顧家三少的嗎?
“難不成,你就是顧家三少?”惠妃對雲夢真人和顧家三少這兩位當代畫壇雙傑也是極為讚賞的,也曾經問過兒子,可兒子總跟他賣關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