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料,然後是方千乘,他身後卻沒有人,看來自己估計錯了,曲非煙身上卻沒有問題。然後一個接一個,最後是曲非煙,可是她竟然有人跟著。不對啊,她身上帶著的,是劉正風一個無關緊要的弟子的東西,這怎麼可能。
一時間凝神思索,卻沒注意腳下,小雪龍腳一滑,卻踩的一片屋瓦啪的一聲響。
然後林平之便看見房下的大街上,一個渾身黑衣的人,正看呆呆的盯著他。只要叫這人喊一嗓子,林平之的計劃便全完了,至少也不可能將所有弟子全部安全帶出衡陽。
再不及細思,一人一馬便從十餘丈的房頂上躍下,直向這人撲去,對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向右一跳,通常人從高處跳下來時是不能改變方向的,連人帶馬就更加不可能,但這人卻萬萬沒有想到,小雪龍在空中竟能轉彎,雖然他橫著跑出了二三丈,卻還是被林平之追上,一劍斬去。
卻見這一劍輕飄飄的全無力道,對方使一根鑌鐵棍一棍掃來,心道自己這一棍還不把你連人帶劍打成肉泥。這人看的沒錯,林平之和他使出的劍本身是沒有力道,他抓劉芹時,幾乎把殘存的力氣都用盡了,現在的他,也真沒多少力氣可使了,若只憑劍上的力量,就算他的劍再神,只怕也是死路一條。
但人雖無力,這匹馬卻神力無窮,而林平之的技巧之一,便是轉化馬力。對方一根棍揮出去,才忽覺原本輕飄飄的劍,驟然間已如一座大山般強勁,他的一根棍瞬間便被格的飛了出去,隨之就感覺到頸上一涼,就像一股微風吹過般,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然後才覺得有股熱熱的液體,順著脖領子流的前胸後背都是,忽然意識到,這是血,自己的血,想要大叫,卻發現叫不出聲,耳邊只聽到微弱的哧哧聲響,卻原來氣管已被劍氣切斷了。難不成我要?
是的,死了,然後一個百餘斤的身體便軟軟的倒下,林平之趕緊伸手抓住,將他輕輕放在地上,整個的過程,卻全沒發出多少聲音。
但之後的聲音就相當響亮了,那根鐵棍飛出了兩個半街區,卻正從某家人的房頂上砸穿一個大洞落進屋中,直插在地上,直到這家人點燈起床檢視,那棍兀自在那微微搖晃。
其時林平之渾身劇痛,全身筋骨便如要散架一般,頭腦裡嗡嗡叫著好像千萬只蒼蠅亂飛。其實這一劍他根本就沒用力,僅僅只是力量透過他的身體傳遞了一下罷了,但現在他的身體實在是承受不稍強一點的力道了。
幾秒之後勉強清醒過來,卻知萬不可耽閣時間,疾馳到清靜茶館,六個人都在那兒等著,正在跟一個睡眼惺忪的老頭,這兒的老闆解釋著半夜來臨的原因。
林平之一到,再不多說,只是將七個包裹往一張茶桌上一扔道:“沒別的事,就是想把這些東西送給你,裡面也有百餘倆碎銀子,七把還算不錯的劍,和些衣服雜貨,加在一起,也夠你開一兩年茶館的了。”
“啊?這是什麼意思?”那老頭尚沒明白過來,這麼突然的事,換誰也沒法一下子搞清楚的。
但林平之卻沒時間和他多羅嗦,七個人轉眼間便跑的一個不剩,過了差不多一分鐘,店裡忽然又跑來了幾個人,老頭忙道:“這些包裹是不是從你們手裡偷的,你們拿回去就是了,報官的時候別報我,和我沒關係。”
幾個人誰也沒跟老頭羅嗦,只是互相交談著。
“要不要拿走?”
“有不著了,那男孩留給我們的,不會有什麼,還記得皇帝陛下是怎麼吩咐我們的嗎?除了有絕對的必要,儘可能不要觸碰到這個世界的一切,我們在衡山派能殺人,因為這件事關係到那孩子,除此之外,在這個不屬於我們的時空,我們只是過客,任何多餘的行動,都不知會有什麼後果,懂嗎?”
“可是那孩子既然發現了我們在跟蹤他,為什麼不徹底清除掉,還要留一件,難不成是故意要引我們追他?”
“不明白,那孩子的事誰也說不清,他好像受著這時空中某種神秘力量的指引,那把劍如此厲害,就不會是這個時空中有可能存在的。沒辦法,見招拆招吧,我們的資料上說,他關係著這時空中某種最強速成型武學秘藉的線索,一旦得到了,輕易就能創造出幾百萬,幾千萬的武學大軍,這事關係太大,一定得捉到他。”
那老頭聽的雲裡霧裡,哪裡能明白這種對話,但這一批來人轉眼間又消失了,兩次來人都如鬼魂一般,只是忽然還聽到一句話;這話倒真的是對他說的:“光那幾把劍,夠你賣不少銀子了,一定要找好賣家,記住,賣給用劍的武林門派,別賣給收廢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