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長榮。”
“哎呀,怎麼忽然說起這些了?”翠梅聽得害臊,臉一紅,止住哭泣,抬手捂著臉。
姜玉姝正色答:“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提前張羅怎麼行?到時手忙腳亂的,就不美了。”
翠梅鬆開手,臉羞紅,感激道:“姑娘待奴婢真好!”
“你應得的。陪嫁丫鬟好幾個,其餘在長平,我只帶了你來赫欽。你一直勤勤懇懇,跟著吃苦受罪,我心裡都清楚。”
“這些是奴婢的本分。”翠梅擦乾淚,眼眶通紅。
姜玉姝意欲開口,卻見潘嬤嬤進來,一邊拍打身上落雪,一邊說:“夫人,行李全搬進馬車裡了。噯喲,外頭下好大的雪,再過半個月,馬車就出不了山了。”
“好。我已經收拾妥了,阿哲呢?”
“他也妥了,正在等候。”
姜玉姝嘆了口氣,“那就啟程吧,以免積雪阻路。”
片刻後,院門外,兩撥人互道“保重“。
兩名車伕是僱的鎮上熟人,車裡寬敞,新添一座給郭弘哲。
姜玉姝和潘嬤嬤並排而坐。她不放心,掀開簾子,再三囑咐:“性命攸關之際,莫說錢財、羊群,連這所院子,俱是身外之物!敵兵襲村時,該捨棄便果斷捨棄,千萬別猶豫。”
“是。”周延不停點頭。
姜玉姝又道:“未雨綢繆,記得提前把食物搬上山,免得餓肚子。”
“今天就辦!”
姜玉姝嚴肅道:“這個家裡,屬你最老練,你多提點大夥兒,平日警惕、夜裡警醒,切勿疏忽大意。”
“好的,大夥兒一定會非常小心!夫人就放心吧。”周延看了看天色,催促遠行之人啟程。
另一側窗,胡綱攀著窗欞,嘰嘰咕咕,與郭弘哲話別。
少頃,兩名車伕各甩了一鞭,“駕!”
車輪轆轆,迎著風雪前行。
“姑娘多保重!”翠梅拉著小桃,追趕了一段,才依依不捨地止步。
姜玉姝探頭揮揮手,“你們也保重!”
風雪阻路,山路顛簸。
馬車搖搖晃晃五天,才抵達縣衙後衙的側門。
縣令夫人姓何,與丈夫商量後,不敢輕忽怠慢,為表誠意,一聽客人到了,便匆匆迎出來。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攙一攙!”
僕婦與丫鬟聽令,七手八腳攙客人下車。
何氏年過四十,身量不高,富態,快步行至車前,揚起笑臉,親熱問:“玉姝,我可算把你盼來了!怎麼樣?一路還順利麼?”
姜玉姝站定,頭戴雪帽身罩披風,笑答:“還算順利。實在不好意思,又來打攪了。”
“哎喲,哪裡?我天天悶在後衙,巴不得你常來,咱們好好兒說說話!只怕你嫌棄我這等中年婦人無趣。”何氏熱情洋溢。
白雪紛飛,寒意刺骨。姜玉姝裹緊披風,忙答:“豈敢?我倒怕你嫌棄我年輕無知呢。”她扭頭,引見告知:“他叫阿哲,是弘磊的三弟。阿哲,這位是縣令夫人。”
郭弘哲便上前,拱手施禮,“潘夫人。”
“哎,三公子,快別多禮了!”何氏迅速攙了一把,端詳昔日的侯府公子。
郭弘哲文質彬彬,“早已沒有什麼‘三公子’了,夫人叫阿哲吧。”
“你們可是外子請來的貴客,喚一聲‘公子’,是應該的!”何氏笑吟吟,抬手引請,“天冷,快請進廳裡坐。”
潘嬤嬤攙扶姜玉姝,何氏引領郭弘哲,一行人往裡走,行李自有僕婦負責送去客房。
途中,兩名丫鬟尾隨,打傘擋雪。
何氏親暱挽著客人,言談爽利,嘆道:“上次本打算約你一起進香的,可惜你有差事,匆忙回月湖去了,未能成行,甚遺憾。”
甬路一層薄積雪,姜玉姝走得小心翼翼,“我聽說這兒的南普寺香火鼎盛,早就想去求平安符了。日後若有機會,定要去試試。”
“沒錯!南普寺的平安符,可靈驗了,到時我帶你去。”何氏一路走,一路說,一直笑進客廳,喝了茶,又說說笑笑到客房,和藹道:
“舟車勞頓,三公子請稍事休息,晚些,外子和裴大人、劉大人他們忙完公務,略備小宴,為二位接風洗塵。”
郭弘哲絲毫不意外,“有勞夫人費心安排。”
緊接著,何氏親自把姜玉姝攙進附近另一間客房,進門,她先是問:“玉姝,你看看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