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兒無奈嘆了口氣:“我這幾天心裡總有一股子火氣,倒真是想吃梨敗敗火呢。”
“想敗火倒容易,回去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抓了藥。保管你用下去清熱敗火。”說著話,金夫人離近了看李鸞兒:“面帶潮紅,倒真是有火氣。你怎的不早些說,我與你配些藥。”
“又不是什麼病啊痛的。我說出來倒顯的嬌氣了。”李鸞兒擺了擺手,全不當回事:“回去灌幾瓢涼水就好了,想當初在山上時,還不都是多喝些山泉水敗火。”
“你啊你,也別不把自己當回事,你現在年輕身子骨壯實不知好好保養,等老了就知道厲害了。”金夫人嘆息幾聲,轉眼便又盯著君家直瞧。
李鸞兒笑笑。心道當年末世之時沒吃的沒喝的,眼瞅著快要餓死了,可是什麼都吃的,不說涼水,真逼急了,尿都喝得,蟲子人肉什麼都敢吃。
卻說君莫為和崔氏一聽新娘子進門,趕緊在大廳正襟危坐,待到張薇被人扶著進了大廳,早有丫頭在地上放了墊子。司禮之人唱道:“今日有君家郎和張家女結兩姓之好……”
唱完那麼些個詞,才大聲道:“新人一拜天地。”
君紹旭和張薇同時跪下拜過天地,又聽司禮唱道:“二拜高堂。”
兩人拜過君莫為和崔氏。又相互對拜,禮畢之後張薇被人攙扶著進了新房,君紹旭卻開始招呼眾位來賓。
崔氏原就不是什麼耐熱的人,因著天氣熱,屋裡人又多了些,等拜過堂之後,她的衣服上早沾了汗意,她瞅了一眼瞧事情不算多,便留下兩個管事婆子招呼。自己帶了丫頭回屋換衣裳去了。
君莫為帶著君紹旭在前院招呼前來吃席的男賓,後院臨近花園子的花廳內女賓們也都入了席。如意帶了丫頭穿梭其間,茶水點心果子什麼的往來不斷。
又過一時。便在正席要開的時候,卻聽到一陣驚呼,如意低頭淺笑一下,再抬頭的時候,則是滿臉的惱怒:“哪個不知規矩的敢到處喧譁。”
說話間,她抬腳就往外走,似乎是想瞧瞧是哪個丫頭這般不守規矩。
只是,如意還沒有走幾步,就有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頭匆忙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如意姐姐,夫人呢……”
“大吵大叫什麼。”如意厲聲喝止丫頭:“夫人在房中,有什麼事我帶你去回明。”
她話音才落,女賓席中便有一人笑道:“什麼大事不好了,好孩子,你過來與我說說。”
說著話,她竟是招手叫那小丫頭過去。
如意有些不願意,可也不敢反駁,只能眼瞅著那丫頭一步一挨的走了過去。
坐在主席上的崔夫人不由皺眉,心裡埋怨那位出言的夫人多管閒事,同時,也警醒著,心道想來這君家必是出了大事,不然,丫頭也不會這般的慌急慌忙。
如意轉頭看了一眼那位夫人,低頭時已經猜出這是哪一位了。
想到蘇平安與她說的那些話,她也知這大約便是胡夫人段氏,聽說胡大人與君莫為政見不和,想來,胡夫人是有意要給君家添些堵的。
此時,那丫頭已經站到胡夫人身旁,有些驚懼的行禮:“奴見過夫人。”
胡夫人笑了笑:“好孩子,莫怕,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細細說來,這裡坐的都是貴人,想來誰也不會責怪於你。”
她這話已然說出口,崔夫人這位與君家最親近的賓客也只得陪笑:“這是自然的,你只管說。”
丫頭膽子也大了起來,低頭細聲道:“奴聽外院的管事說,說是……說是夫人弄的錢莊要倒了。”
“什麼?”崔夫人一聽這話猛的一驚:“什麼叫錢莊要倒了,錢莊不是好好的麼,前些時候還賺了不少錢。”
說出這句話來,崔夫人驚覺她太過失禮,而且說的這些話並不是貴夫人該說的,趕緊掩口:“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
那丫頭掉下淚來,使勁搖頭:“奴沒有胡說,外院的管事確實是這麼說的,說是,夫人借了錢給江南的鹽商,結果那鹽商拿錢跑了,如今有幾處存在錢莊的大筆銀子到期,人家來提銀子。可錢莊沒有那麼多……外邊正鬧著呢。”
崔夫人看那丫頭的樣子知道這事怕是真的,心下更加擔憂起來。
崔氏那錢莊開辦的時候,她可是投了不少銀子的。便是她的嫁妝銀子還有這些年存的私房也都差不多投了進去,若是錢莊真倒了。那些銀子可全都打了水漂。
這麼一想,崔夫人心疼的什麼似的。
那盧家夫人也在坐,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