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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般的聲音:“有。”我的手指自動絞在一起,從小時候起每次被罵我總是無意識地看自己的手指打架。

“你有腦子嗎?”

“有。”

“你有自尊心嗎?”

“有。”我的自尊心痛了一下,證明它真的存在。

“你把它們帶來上班了嗎?還是丟在幼兒園裡了?”李牧寒的聲音越來越冷。他的邏輯如此嚴密,語氣層層遞進,讓我不禁懷疑他憋著這番罵我的話到底憋了多久。

我只能主動認罪爭取寬大處理:“李總,對不起,我不該上班時間上淘寶,您放心,絕沒有下次了。”

我抬眼偷偷瞄了一眼李牧寒,他正抱著手冷冷看著我,薄唇緊緊抿著,看來批鬥沒那麼容易結束,我只好低頭繼續做小低伏。

“進公司三年,你獨立做過哪些企劃?去年400多件企劃,竟然沒有一件是你牽頭做的。你到底來公司幹什麼?公司花錢僱你就是為了讓你來這裡摸魚嗎?”李牧寒的語氣不緊不慢,聲音甚至很好聽,帶著成熟男人的磁性,可是他此時每一個字都敲得我的頭髮懵。

“李總,對不起,我錯了。”我懷疑剛才自己語氣還不夠誠懇,於是這次又加了點料,帶了點哭腔。

“我們公司這個地段,辦公樓每平米租金是3000塊,也就是說,你坐在座位上什麼也不幹,公司每個月在你身上就要花3000塊。你捫心自問,有沒有為公司創造3000塊的價值?”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從前也沒有人問過我這樣的問題。實際上我幹了活,也有過很好的創意,但那些最後都變成了張遙的功勞。

“不作為,不負責,不靠譜。公司最大的災難,就是僱傭了這樣的員工。”李牧寒平靜地問:“梅朵,你告訴我,為什麼公司要花錢買一場災難?”

我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這是他當上總監的第二天,才第二天而已,他就要炒掉我?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此時所有人都在盯著我。我不能哭,否則才是真的沒自尊。

視線已經有點模糊了,但我努力睜大雙眼擴大容量不讓眼淚掉出來。我直視著他,認真地說:“李總,我會讓公司值回票價。”

李牧寒看著我不說話,就在我的眼淚要決堤而出的一瞬間,他低下頭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希望你說到做到。出去吧。”

我轉身出門回到座位上。小歪和若童在內部qq上發來資訊:“你沒事吧?”

我回頭對她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總監室的落地玻璃窗如同一面巨大的照妖鏡,鏡子的另一面坐著上帝,我無所遁形。

☆、第六章 奉旨相親

在李牧寒的監視下戰戰兢兢地工作一整天,比跑一個馬拉松還累。我拖著舊貨大甩賣尾單一樣殘破的身體回到40平米的蝸居時,就連煮泡麵的力氣都沒有了。此時沙發變成了一片海洋,我投入到那個柔軟的港灣中,意識也開始隨著海浪飄飄然地起伏。

正當我開始生出海浪椰風、水清沙幼的幻覺時,手機鈴聲無情地宣判我仍活著這個粗糲的世界。我從包裡摸出手機一看,原來是老媽。

我吃力地爬起來,用力吸了一口氣,調整出樂觀積極向上的心理狀態,然後接通了電話:“媽——”

“吃過了嗎?”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接通我媽的電話,她第一句話永遠都是“吃過了嗎”。

“吃過了,在家裡自己做飯吃的,吃了米飯和蒸肉餅還有青菜。”我乾脆一口氣彙報完,替她節省了好幾個問題。

我媽滿意地笑了;又嘆氣說:“你會做什麼菜喲,能把菜弄熟就不錯了……”

此刻我特想賴在我媽的懷裡撒嬌,卻只能抱著電話往沙發靠墊裡鑽。我問家裡吃了什麼,我媽如數家珍地給我報了一遍菜名,又像烹飪節目一樣詳細介紹了做法,直到我的抱枕快被口水打溼了,她才收住話頭,慈愛地說:“朵朵,第一天上班開不開心啊?”

我嗲嗲地說:“開心啊!領導同事對我可好了!我最喜歡上班了!”說得自己快哭了。

我媽讚許地說:“我家朵朵最能幹了。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張瑾阿姨的兒子?”

我心裡咯噔一下,我爸媽果然對我的自然配對能力喪失信心了,準備整人工的。我不耐煩地說:“哪個張瑾阿姨啊?我不記得了!媽我還有事先掛了!”

我媽的尖叫聲挽救了電話:“她兒子跟你一個高中的,叫徐電啊,你們小時候還在一起玩過的,你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