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前推了推:“這位就是我們律所的律師,他叫喬蒙,經驗也很豐富,你問題需要解決,可以找他。”
喬蒙有些沒反應過來,清俊的臉上帶著茫然:“什麼?”
李想看了看錶,如果路上堵車,時間就要來不及了,她咬了咬嘴唇:“喬蒙你現在有時間嗎?”
喬蒙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李想鬆了口氣:“那你們先談著,我打車就行了。”說完又跟女子表達了歉意,這才邊跑邊打車。
從律所走的時候正是中午下班的高峰期,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鍾都沒看見有打著空車燈的計程車,她只好改乘公交車。所幸時間剛剛好。
李想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幾乎癱在地上。
她從來沒想過用買車的方式來拉動內需,以此促進國民經濟增長。但當她站在機場大廳喘著粗氣的時候,心裡覺得是到了為國家做貢獻的時候了。這車無論如何也得買。
她一邊坐在椅子上休息一邊給她二姨打電話。
“浣熊啊?”手機那邊,她二姨周亞的聲音透著些許驚訝:“咱們碧水漂亮很多啊。”
周亞大學畢業就去了北京發展,很少有時間回老家。一下飛機就被眼前的景色給吸引住了。
李想聽到被遺忘多年的小名,有些尷尬:“呃,是啊,二姨我就在出口這裡等你啊,我穿了一件真絲袖子的藍色連衣裙,你認得出來我吧?”她邊說邊踮腳朝前面看了看。
“認得出來認得出來。你等我吧。”周亞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側頭看了一眼一路同行的人:“你暈機好點沒?有人來接你嗎?”
那人面色泛白,急忙接過周亞手裡自己的包:“謝謝你了,我兒子來接我。這一路麻煩你了。”
周亞不在意的擺擺手:“不用客氣。”
順利接到周亞之後,李想拖著她的行李箱,二人一路往外走。
“浣熊,你處物件沒有呢?”
到了周亞這個年紀,最關心的就是小輩的感情問題,見自家外甥女面無表情的跟她對視,不禁嘆了口氣:“你哥物件都換了六批了。”
李想:“”
她一直覺得處物件這種事情,一向講究隨緣。
上大學的時候,她同寢的啟蒙室友面色嚴謹的給她講過。
處物件是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所謂十年修得麼麼噠,百年修得啪啪啪。
李想覺得她的紅鸞星已蒙塵多年,灰塵厚度大概已達到這輩子都不會動了的地步了。
周亞見自家外甥女沉默,以為自己說錯了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就是隨便一說,你才二十三,年紀還小。我們浣熊長的這麼漂亮,以後找啥樣的沒有啊?”
李想板著臉想了半天,最後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二姨你說得對。”
楚嶽靠在車旁看著門口的人潮,屈起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叩著引擎蓋。
劉韻莉挎著她的小皮包一出門就看到了這樣的場面。她一把摘掉太陽鏡,踩著小碎步,氣勢洶洶:“你不會進去接我啊?要不是剛才遇到了一個好心人,你媽就死飛機上了!”
楚嶽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她:“我這不剛到嗎,都這麼大年紀了,脾氣就不能收斂收斂。”
劉韻莉正要罵他,突然看見斜前方的一道身影。她把包往楚嶽懷裡一塞,快步朝那人走去。
“打車?”
劉韻莉在那人身前站定,笑意盈盈的跟對方招呼。
周亞和李想聞聲回頭看了一眼。在認出眼前的人是剛才飛機上自己一直照顧的那人時,周亞眉眼帶笑:“是啊,你還沒走呢?”
劉韻莉朝楚嶽所在方向指了指:“我兒子的車就在那邊,你們就跟我一起走吧。”
兩人你來我往的客氣了半天,意見才算達成了統一。
楚嶽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袖釦,把周亞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中。目光有意無意的看著李想。見她目不斜視的放好東西,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今天一上午他都在反思。這種行為對他來說很難得。跟他認識的人都知道,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過‘楚、嶽、做、錯、了’這幾個漢字。由此得知,在這個盜版橫行的年代,連字典都沒有免去這悲慘命運。缺字少字的字典,它從來就不是一個好字典。
可是在科技條件如此發達的今天,楚嶽居然開始反思了。這也充分說明了把工作地點選在一個PM2。5少的城市是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