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麻倉川明的小孩新學了式神術,迫不及待地向還沒學習的葉王炫耀,他也只能透過這樣的方式找回一點點身為前輩的自尊了。
結果,葉王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壓根沒有露出炫耀者希望看到的表情。
“咳咳。”新來的小女孩乾咳幾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正在看戲的麻倉昌明首先迎上去,笑眯眯地低頭行禮:“大小姐。”
麻倉川明緊隨其後跪拜下去,葉王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打量穿著華麗的女童:“你是誰?”
“放肆!”麻倉小姐尚未說話,她的貼身侍女就代她呵斥了,“這位是家主大人唯一的女兒,麻倉秋葉小姐,你見到為什麼不行禮?”
“因為我之前並不認識他。”葉王漠然解釋,緊接著又用完全挑不出錯誤的姿態向秋葉行禮。
麻倉秋葉無心介意他的態度,反正無論麻倉葉王對她是討好還是敵視,她都只會討厭他。因為他的存在不斷提醒自己的失敗,不斷提醒秋葉這一點:因為她是個女孩,無論她有多出色都無法繼承麻倉家。
秋葉已聽過無數次其他人的嘆息了,她受夠他們的惋惜,每個人都會說:“真是可惜,如果秋葉小姐是男孩,就連少年時代的安培晴明也不過如此吧。”她無法與安培晴明相比,她必須隱於麻倉家不能外出降妖伏魔,只因為她是個女孩。現在作為女孩的她,註定要在長大後嫁給身為男孩,天賦異稟的麻倉葉王。對方還是個流著低賤血液的下等人,這讓她如何不討厭他!
不,現在的重點不是麻倉葉王。麻倉秋葉回過神來,朝黑色唐衣的青年走了幾步,輕聲詢問:“你呢?你又是誰?”
黑衣人直起身,放下手臂——秋葉本以為他要向自己行禮,沒想到,從他的腳開始慢慢消失,眨眼間就不見了。
秋葉一呆,這才明白了自己在黑衣人身上發現的違和感,對方不是人類!
她望向院子裡的其他人,昌明笑眯眯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想法,但肯定不是他的式神。麻倉川明是個笨蛋,式神術都是剛剛才學會,更不可能是他。那剩下的只有……
“麻倉葉王,剛才那是你的式神嗎?”秋葉毫不客氣地問。
“才不是呢!”川明搶著回答,“葉王他還沒學式神術,怎麼可能是他的式神。白只是跟在他身邊的妖靈。”
秋葉眼睛一亮,想到前不久聽麻倉浩明提起的橋姬事件,以及吞噬了橋姬妖力,輕鬆解決掉橋姬的黑蛇,難道就是那個黑衣人?難怪麻倉浩明對它念念不忘,人形俊美,蛇形強大,據說生前還應該是隻大妖怪。秋葉藏在蝙蝠扇後的紅唇抿起,嘴角上翹:這才是她該擁有的式神。
她望了眼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的葉王,決定待會兒就找父親請求,讓他命令葉王把黑蛇交給自己。反正他還沒學式神術,再說讓一隻妖靈沒有束縛在麻倉家隨意進出也太危險了。
“大小姐前來是有什麼事嗎?”一片安靜中,昌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含笑著問道。
“不,沒有。我只是很好奇父親新收的弟子怎麼樣?”她轉過身,長長的華麗裙襬拖在長廊上,一眾僕從跟在身後,“連式神術也沒學,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秋葉大小姐就這樣匆匆來,又匆匆離開。昌明臉上笑容加深,他側臉露出同情的眼神葉王:“沒關係,你才來幾天,沒有學式神術很正常。老實說,你眼睛學的很快了。像是畫符,我當年可是練了半年呢。”
“沒有學式神術?”葉王翹起一邊嘴角,抬起頭盯著他,眼神明亮,“你在開什麼玩笑。”
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符,夾在食指和中指間,豎起手指靠在嘴邊唸唸有詞。
昌明和川明睜大眼睛,不敢置信。
但隨著麻倉葉王的唸咒,紙符真的蒙上一層淡淡的白光,而且這白光還在不斷變得更亮。
先前消失的黑蛇再度出現,他依舊是人形,將手指放在麻倉葉王唇邊的紙符上,表情平靜像是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幕,薄唇開合吐出幾個字:“吾名言白。”
符咒頓時光芒大盛,刺得昌明和川明不得不眯起眼用袖子擋在眼前。當他們放下手臂的時候,黑衣人已經消失了,唯有葉王捏著一張人形的紙符望著他倆:“你看,我學會了。”
川明眼睛瞪得眼睛發酸,都快要流眼淚了也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怎麼可能!你明明還沒學到式神術!”
葉王將人形紙符重新放回袖籠裡,聽他這樣說側過臉轉動眼珠凝視他:“不,你忘了嗎?是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