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恢復記憶之後,總會有明白的!”蘇仙搖頭道:“我卻不希望你再去殺人,尤其是殺沈勝衣,無論如何,他總是一個真正的好人,而且還救過你的命。”
雲飄飄不覺點頭,道:“他是一個真正的好人。”
蘇仙嘆息道:“只不知你是否會忘恩負義?”
雲飄飄倏的問道:“我是否曾經殺過很多人?”
蘇仙站起身子,沒有回答。
雲飄飄正想再問,蘇仙已經轉身舉步走向門那邊。
目送蘇仙離開,雲飄飄近乎空白的腦袋竟舉亂起來!
我到底是什麼人?
蘇仙與我又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我要殺沈勝衣?
黃昏消逝,夜幕低垂。
這是三夜的開始。
日間雲飄飄又昏迷了過去,完全就像死人一樣,但這次未到黃昏便已醒轉。
五位名醫立即轉流替他診察。
他們早在午前就先後到來,被周鶴一一請入書齋。
由雲飄飄昏迷到醒轉,由醒轉到現在,好幾個時辰的了,那五位名醫似乎還是並無發現!
二更鼓響。
那五位名醫相顧一眼,退到一旁,低聲的相互交談了片刻,各有一聲嘆息,最老的一個連隨走到周鶴面前說道:“周莊主……”
周鶴忙問道:“怎樣了?”
“很抱歉,這個病我們五人實在無能為力。”
那已是意料之中,周鶴轉問道:“以幾位看來,這位姑娘有沒有生命危險?”
“應該沒有。”
曾經來過一趟的那兩位名醫之一連隨接上口,道:“昨日我看他,氣血都不甚調和,可是今夜再看她,與常人卻已並無多大分別。”
另一位亦道:“這位姑娘的體質顯然有異常人,我從未見過一個病人恢復得好像她這樣快。”
沈勝衣插口問道:“對於恢復這位姑娘的記憶方面,幾位難道連一些辦法也沒有?”
最老的那一個答道:“一個人所以喪失記憶,通常都是肉體或者心神受到了強烈的打擊,刺激,這位姑娘以我們看也沒有例外。”
沈勝衣點頭道:“既然知道癥結所在,應該就在辦法解決的了。”
“類似這種情形我們已見過不少,問題在一個人喪失了記憶之後就多數變成白痴,否則亦與白痴並無多大分別,‘白痴’這種病,自古以來一直是無可救藥。”
“這位姑娘雖然喪失記憶,卻並未變白痴。”
“所以我們不敢說這位姑娘無藥可救,只是我們不知道應該提供那種藥物。”
沈勝衣面露飲佩之色,道:“不管幾位的醫述怎樣,就憑這句話,沈某人經已要寫一個‘服’字。”
那五位名醫幾乎一齊搖頭,最老的那個接道:“沈大俠言重。”
沈勝衣道:“我生平見過的所謂名醫不少,但好像幾位這樣坦白,不知道就說不知道的卻是不多。”
“這是醫德,不知道也說是知道,豈非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我仍然希望幾位能夠再化多一些腦筋。”
那位老大夫沉吟著道:“以這位姑娘現在的情形,要恢復他的記憶應該不會完全絕望。”
沈勝衣道:“老先生莫非有什麼妙法麼。”
“不是妙法。”
“也請指教。”
“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是說,要恢復這位姑娘的記憶,必須將傷害這位姑娘的那個人找來。”
“別的人這位姑娘也許全無印象,那個人一定不會,也許一見面之下,這位姑娘的記憶便會因為那種刺激突然恢復。”
沈勝衣沉吟道:“這個辦法我們的確應該嘗試一下。”
周鶴道:“可是我們連這位姑娘的姓名也都不知道。”
沈勝衣沉默了下去。
蘇仙今夜亦是最後離開的一個。
她走到門口,忽然回過頭來,道:“原來你真的是完全失去了記憶。”
聽她這句話,顯然到現在地才完全相信。
沈勝衣周鶴的判斷也許有疑問,但五位名醫診斷之下,都是這樣說,難道還是假。
雲飄飄聽到蘇仙那樣說,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旋即問道:“你現在是否願意告訴我那一切?”
蘇仙盯著雲飄飄,倏的一笑,道:“現在仍然未是時候。”
雲飄飄急問:“還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