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去勸降過,結果被屈突通割了首級送回,令李淵唏噓不已。這次俘住了屈突通,李淵下決心一定要網羅住他。
李淵、裴寂來到武德殿。眾人肅立施禮。屈突通雙手被縛,毫不理會,仍昂然而立。
李淵看見屈突通,歡喜地為他解開繩索。沒想到鬆了綁的屈突通摸了摸脖子,毫不領情地道:“李淵,我絕不會投降的!我只願我這脖子受你一刀。”
李淵一愣,仍耐心地說:“屈將軍,我李淵珍惜你是個人才,也尊敬你剛正不阿的人格,才一再勸你同謀大事,你又何必殺了我的人?”
屈突通一陣冷笑,道:“誰叫我投降,我就殺誰!包括我的親生兒子。”
李淵怔住了。
屈突通眼裡噙著淚水道:“你的手下俘了我的壽兒,並命他來勸降。我就大罵壽兒,並命左右將壽兒射死了……”
李淵聽了不覺動容。
屈突通突然跪下,哽咽地說:“我屈某蒙國家厚恩,受兩朝皇帝的恩寵,唯有以死相報,怎麼可以投降?請你殺了我吧,求你成全我。”
李淵的興奮早已消失,甚至有些惱意了。
這時,李世民走到屈突通面前說:“屈將軍,你錯了!你忠貞不二,不事二主,已經錯到了糊塗的地步。你這叫愚忠!”
屈突通大怒。
世民不容他開口,繼續說:“屈將軍,我請問你,你忠心耿耿的皇帝,是否倒行逆施,官逼民反,弄得普天之下,百姓流離失所,黎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使得神人共憤?”
屈突通被世民這一問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李世民看他心有所動,又問:“屈將軍,我再請問你,你對楊廣所謂的忠,造成的結果,是否是助紂為虐,為虎作倀?這難道不是愚忠又是什麼?”世民放緩了語氣,誠懇地說:“屈將軍,我以為忠是有選擇的。要對明主忠,對天下百姓忠,對社稷宗廟忠。唯有如此,忠才有意義,你說對麼?”
屈突通沉思不語。過了一會兒,他長嘆一聲,轉身向李淵:“罷了!罷了!李大將軍,我能否問你一件事?”
李淵誠懇地說:“你儘管問。”
“你們義軍當初決定舍河東而直取京城的戰略,到底是誰擬定的?”
李淵自豪地指著世民:“他!吾兒李世民!”
屈突通不能置信:“你?如此善於用兵,非常人所能及。況且又這麼年輕,佩服!佩服!”世民謙遜地一笑:“屈將軍過獎了。”
李淵趁勢順水推舟,笑著問:“既然屈將軍這麼看得起世民,那麼願不願意在他旗下為未來的大業共同效力呢?”
屈突通遲疑片刻,終於答應了。
眾人隨著世民與屈突通宴飲去了。武德殿只剩下李淵和裴寂。
李淵對裴寂道:“想想世民收服屈突通的那番話,我真為世民感到驕傲。”裴寂倒沒有那麼興奮,陰陰地說:“大將軍也應有所遺憾才是。世民先後收服了李靖和屈突通,搶走了所有的光彩。相比之下,建成可就黯然失色了,建成心裡不知會怎麼想?”
李淵想想也有道理,心情不覺沉重起來。
就在攻克京師的第六天,李淵把十三歲的代王楊侑迎到大興殿,登上了天子御座,同時改年號為義寧元年。他就是隋恭帝。在新皇即位的詔書中,尊奉遠在江都的楊廣為太上皇,並宣佈李淵晉陽起兵以來的所作所為是大拯橫流、擁戴皇室的義舉。
不久,年幼的皇帝又不詔任命李淵為俘黃鋮、使將節、大都督內外軍事、尚書令、大丞相,並進封唐王,以武德殿為丞相府。同時封建成為唐國世子;世民為秦公,任京兆尹;元吉為齊公,在晉陽設鎮北府。
李淵此時志得意滿,大權在握,他靜靜地等待著最佳時機。
那燕在李淵的再三請求下,也住進了丞相府。在草原上長大的那燕,適應不了府中的生活,總是覺得不如住在軍帳舒暢。不過,對於屋子裡的各種華麗陳設,她雖是突厥公主,以前也從未見過,禁不住好奇當,時摸摸敲敲,大開了眼界。
吃過午飯,建成來約她去驪山離宮。那燕一愣,隨即婉言謝絕道:“謝謝你的好意,我已經有約了。世民約我也是去驪山。”說完並不理會建成,仍在欣賞著屋內的陳設。建成一聽,怒氣衝衝地走了。
他趕到世民居住的承乾殿時,世民正聚精會神地伏在地圖上。他喊了兩聲,世民才抬起頭,見是建成,忙起身相迎:“大哥前來,可有什麼事?”
建成只是厲聲質問:“你不是承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