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燕想到了什麼,問:“那麼太子妃在信上說的重大秘密……”
冰如緩緩地說:“這個秘密埋在心底,已經讓我再也無法承受下去了。我跟公主相處的時日並不多,但僅憑短暫的接觸,我……我深知公主的為人,也深知公主是位敢愛敢恨、心性坦白的巾幗英雄。尤其……尤其是公主對我的一番好意,使我反覆揣度、幾度思量之餘,決定把這個重大秘密告訴你。”
那燕迫切等待著。
冰如背過身去說:“公主跟世民……是不是由於一場誤會才告決裂的?”
那燕震驚道:“你是說……?”
冰如身子有點顫抖,但她仍鼓起了勇氣說下去:“這場誤會……全是我一手造成的。當時,為了圓那皇后夢,我無所不用其極地幫助建成,做過數不清的傷天害理的事……”
那燕更為震驚,急切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冰如眼中噙著淚,說:“公主還記得長安附近那處名勝嗎?還記得那個世民和那個吉兒唱作俱佳,讓公主為之心碎、絕望,以至怨恨的話嗎?”
那燕的身子顫了起來,聲音開始發抖:“你說的那個世民……那個吉兒……難道……難道他們是……?”
“他們是假扮的,我是叫楊文幹費了好大勁才物色來的。他們所說的那番話,自然也是假的,是我一字一句教他們這麼說的。”
冰如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明白自己的罪孽,也明白這樣做使你因愛生恨,終於倒向了建成的懷抱。原本我想借此能夠圓皇后的夢,但我……我的所做所為只是在作繭自縛、自作自受!”
那燕仍處於極度震驚中。
“公主,我不求你原諒,我也沒有這個資格。我必須告訴你,否則……否則我會死不瞑目的。”冰如說著,霍地撥出一把利刃,猛向自己戳去。
那燕眼疾手快,彈跳起來急忙衝上去阻止冰如,一把奪下了那把利刃,勸道:“太子妃,你不能這麼做,不能!”
冰如絕望地哭道:“讓我死吧!我的罪孽太深太重,我已經沒有臉再活下去了。”
那燕擁著冰如,也噙了一眼的淚:“如果……我原諒你,而且是打心底真正……真正地原諒你呢?”
輪到冰如大大震驚了:“你……原諒我?為什麼?為什麼?公主,你不用可憐我,同情我!”
那燕淚流了一臉:“不是可憐,也不是同情,只是設身處地為你想,也為我自己想。倘若我是你,在那個節骨眼上,我可能也會跟你一樣做的,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冰如答不上來。她只能以愧疚的大哭,擁著那燕作為回覆。
收到那燕的信後,世民陷入了沉思。
窗外,天色非晴亦非陰,有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沉悶。或許它正預示著什麼徵兆。
吉兒關切地走到世民身旁,輕聲道:“那燕公主的這封信極簡單,對麼?”
世民苦笑了笑,說:“有關敵我情勢,務盼今晚來一晤,總 共只有十四個字,夠簡單的了!”
吉兒問:“你去嗎?”
世民輕嘆了口氣說:“我非去不可。明天就要率軍出征了,敵手卻是她的父王,因此那燕公主以及留在京城近郊的部屬,必須作一妥當安排。”
吉兒有點擔心地說:“能否派一個人代表你去?”
世民苦笑道:“這樣就顯得不夠誠意了!你是不是又在擔心什麼了?”
作者: 在火一方 2006…2…23 12:07 回覆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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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兒忙掩飾道:“沒有……”
和冰如的見面,極大地刺激了那燕,令她想起了許多。世民和父王的種種好處交替浮現在她的腦際,這使她對愈來愈逼近的那種黃昏枯躁的暮色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怨恨。
“公主……”一個聲音在近處響起。
那燕轉過身來,發現阿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面前。
“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公主是否該動身前赴營寨,跟李世民見面?”
一時仍陷於一片矛盾中的那燕,竟然答不上話來。
世民走入突厥的兵營時,聽到了驚心動魄的鼓聲,兩名突厥兵士正在兵營的一角,合力敲擊著突厥特有的那種大鼓。突厥人的擊鼓方法與中原不同,敲鼓人上下翻飛,如同舞蹈,有種彪悍的美。這是世民很欣賞的一種風格,但此時他卻無心關注這些,他不明白那燕究竟為何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