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長物,只有這區區一口寶劍,還望伯母收下,聊表晚輩相敬之意。”卓母微笑道:“趙公子太客氣了。”趙仲謀道:“伯母叫我仲謀便是,公子什麼的,在下擔當不起。”卓母點點頭,“嗯”了一聲,轉頭跟身側的卓楚小語一句,卓楚上前將寶劍從趙仲謀手中接了過去,放到卓母面前。
先前趙仲謀與眾弟子爭鬥時曾用此劍接連削斷兩件兵刃,卓母當時雖未現身,卻也看了個明白,早知此劍鋒利異常,此時將它提在手中,見那寶劍入手頗為沉重,劍鞘上刻著兩個篆體大字“紫電”,年代似已久遠。信手抽出劍來,只見劍身光亮如虹,直透著一股寒氣,不禁暗自稱奇,伸指在劍身上輕彈一記,只聽得“嗡嗡”之聲不絕於耳,讚道:“好劍。”趙仲謀見卓母對紫電寶劍極是喜愛,心下暗喜。
趙仲謀見卓母收起寶劍,又看了看自己,含笑不語,神情與先前頗為相似。趙仲謀望望卓清,見她也正凝神看著自己,眼神中卻略無指點之意,心想:“卻不知該不該在這時候跟卓伯母提那兩件事。”當下又向卓母施了一禮,說道:“晚輩此來,有兩件事想向伯母稟明。”卓母道:“仲謀請講。”趙仲謀聽他改了稱呼,心中一喜,說道:“晚輩深知伯母武藝卓絕見識不凡,想請伯母指點一下晚輩家傳的知遇槍法;這第二件麼,晚輩與令嬡清兒情投意合,想請伯母成全,將令嬡許配我為妻。”眾弟子聽得此言,心下大為吃驚;卓楚卻笑盈盈地直望著姐姐,似有取笑之意;卓清雖早料得趙仲謀會直言求婚,此時卻也不禁羞得雙頰飛紅;只有卓母卻神色如舊,微笑道:“我也正想見識見識你的家傳槍法,‘指教’二字,卻不敢當,這是第一件;至於這第二件麼,你與清兒情投意合,我早已心知,也不便棒打鴛鴦,就成全了你們吧。”卓清聽得此言,心下竊喜,雙頰卻羞得更紅了。趙仲謀謝道:“多謝卓伯母。”卓母道:“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只因成親之時須有父母在堂,故而在成婚之前,你須和清兒一起先把她父親找到,你可答應?”趙仲謀道:“伯母說得有理,晚輩自當盡力將伯父找來為我們主持婚事。”卓母點點頭,讓眾弟子留在客廳,自己與卓清、卓楚、趙仲謀三人緩步走出,來到平日眾弟子習武之處。
趙仲謀心知卓母要他練一練家傳的槍法,當下取過“沸血神兵”,向三人抱拳道:“請卓伯母和二位姑娘指教。”言罷提起銀槍,向身後徑刺而出,迅若雷霆,正是“知遇槍法”中的一招“回馬鎖喉”。趙仲謀一槍刺出,不待招式變老,身形疾轉,手中銀槍橫掃,右手劍訣急點,已轉到了“奪槊斷旗”,緊接著但見趙仲謀身形變幻,銀槍紅纓閃動,“格斧斬將”、“橫掃千軍”、“三軍奪帥”、“百將束手”、“氣懾三軍”聯珠而發,疾愈閃電。三人見他招式絕妙,勁力威猛,一杆銀槍到得他手中,彷彿變成了一條出海的蛟龍,一時升騰經天,一時俯衝入海,確是厲害非凡,心下不禁暗自稱道。忽見趙仲謀雙足在地上一點,身子騰空而起,雙腿內圈,手中銀槍疾刺,紅纓下瞬時綻出十餘個槍花,排成一個弧形,齊向前面丈許處散開。卓母心念忽動,暗道:“這招倒有些古怪。”趙仲謀見這招“跳馬離窟”使來深得槍法神髓,心下略喜,手中徑不停留,“感恩效死”、“誓酬知遇”、“笑看飛蝗”、“萬馬悲嘶”四式連發,一氣呵成。忽聽得趙仲謀清嘯一聲,身形躍起丈餘,雙手持槍疾舞,銀槍頓時閃出一片白光,護住全身,將四圍殺氣,消於無形,這招正是“知遇槍法”中的最後一招——“鐵血耀丹心”。
三人見他將這一十三式“知遇槍法”使完,不禁目眩良久。卓母說道:“仲謀,你這家傳的‘知遇槍法’確是非凡,與尋常槍法也頗有不同之處,但我一時也看不出這杆銀槍與槍法之中究竟隱藏著何種秘密。想來你先祖趙雲公英雄蓋世,身經百戰,臨敵經驗之豐,無與倫比,所創槍法,每招每式都是千錘百煉,必有深意。只是在今日看來,你槍法招式變化之際,均不免略有蛇足之跡可尋,或許這便是可疑之處了,只是究竟該如何索解,我卻也說不上來。”卓楚沉吟道:“我倒是覺得趙大哥的槍法中,似有用劍的痕跡,許多招式中若是槍劍齊施,反會覺得更為神妙。”卓清問道:“若是強加一口劍進去,那槍法中那些雙臂運作的招式又如何施展?”卓楚向她微微一笑,說道:“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卓母又道:“仲謀,你這‘沸血神兵’之秘,已傳了幾十代,要破解此中的奧秘,當也不必忙在一時。清兒的父親武功見識都遠勝於我,我猜不透的奧秘,他或許能夠想到,你若向他請教,定有不少收益,我對槍法見解不深,還是等你與清兒找到了他,向他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