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人,那些舊人大多都是歸順司徒聲的。
自打上次景仁宮失火後,皇帝便下定決心要培養自己的勢力,於是以宮中太監年邁愚鈍為由,重新從宮外招來了一批新人。
那些被遣散的太監,走前必定是要來贖蘭的,她來之前特意與坤寧宮的太監打聽過,景仁宮的李公公還未離宮,便是因為沒湊夠贖蘭的銀兩。
贖蘭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李公公跟在元嬪身邊,想必是壓榨不出什麼油水的,正好給了她見縫插針的機會。
小太監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李公公這麼快便湊夠贖蘭的銀子了?”
林瑟瑟沒說話,直接從袖中取出一袋沉甸甸的碎銀子,遞到了小太監手裡。
小太監見她不語,便猜想肯定是李公公囑咐了她什麼,不讓她在外面多說話。
他也不想為難她,畢竟同為太監都不容易,對著她揮了揮手,手裡提著燈籠就帶著她們往正房走去。
皇宮所有太監的寶貝,都被存放在淨身房的正房之中,小太監拿著銅鑰匙開啟了房門,將桌子上的燭燈點燃後,把手中的燈籠安置在了門外。
淨身房裡存了一屋子的寶貝,自是要小心火燭。
小太監一邊找著,一邊道:“我師父不在,他去給新來的去勢了,你們且等上一等,天黑瞧不仔細,待我尋一尋李公公的寶貝。”
林瑟瑟第一次見到如此震撼的場景,正房中有一根寬大的房梁,上面吊著上百隻被紅布包裹起來的瓶罐,每隻罐子上都寫著主人的名字。
那些罐子有高有低,最高的甚至被掛在緊挨著房梁的地方,而最低的便即將要垂到地面。
小太監一轉頭便瞧見她仰著腦袋看房梁最高處,他以為她是羨慕,便笑著道:“地位越高的公公,寶貝便也掛的越高,這叫‘步步高昇’。你才剛入宮不久,過個三五年若是發達了,便也能掛在上面了。”
林瑟瑟懵懂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若是按照如此來說,司徒聲的寶貝應該掛在最高處才對。
不,也不對。
皇帝痛恨他,怎麼可能把他的寶貝放在高處,若是按皇帝的思維,應該將寶貝放在低處,最好是那最低最低之處。
她對著杏芽打了個手勢,示意杏芽去轉移小太監的注意力,自己則在眾多瓶罐之中,尋找懸掛最低的那一瓶。
許是皇帝為了掩人耳目,垂掛最低的瓶罐不止一瓶,一眼掃去至少也要有三五瓶的樣子。
她走到那幾瓶寶貝之間,迎著微弱的月光,隱約瞧見瓶罐上的字元。
有四瓶上面寫著名字,唯有一瓶上面什麼都沒寫。
她不敢大意,便將那幾瓶的紅布扒開,想要透過肉眼來辨別。
誰料天色太黑,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她猶豫許久,挨個掂量一遍後,發現只有那瓶沒寫名字的最沉。
這瓶沒有名字,而且分量最足,司徒聲說他的寶貝大,那肯定便是這一瓶了。
林瑟瑟迅速用備好的繩子,將其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衣袍一遮,倒是也瞧不出什麼,只是走起路來不大方便。
小太監尋了許久,才找出李公公的寶貝,他鄭重的將寶貝交到了杏芽手中。
林瑟瑟已經將自己想要的物件搞到手,自然不欲久留,為了保護好綁在腿上的罐子,她走路的姿勢要多怪異便有多怪異。
還未剛走出正房,便聽身後小太監突然出聲:“那個,你的腿……”
林瑟瑟的身子僵硬,緩緩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