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玉。
她的脊背在顫抖,哆嗦的不成樣子。
他勾起唇角,筆尖微轉,冰涼的墨汁在肌膚上緩緩暈染,他慢條斯理的勾勒著圖案。
許是她哆嗦的太厲害,讓他幾次都下錯了筆,他眸色微沉,帶著薄繭的掌心覆在她的肩頭,按住了她打顫的身子:“別動。”
林瑟瑟倒是不想動,但她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想她在天庭活了幾萬歲,也只是在心底偷偷暗戀過文昌帝君,平日裡連和男人牽手都沒有過,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根根分明的狼毫,紮在身上又癢又疼,就像是有一根帶著小刺的羽毛在輕撓著她的腳心。
每一次落筆,她的心跳便如擂鼓般砰砰作響,只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
倒不如他拿個刀子來剜她的血肉,刀刀出血,便是如此也比這來的痛快。
她蔥白纖長的手指,死死攥住身前的衣襟,像是承受極大痛苦一般,緊蹙著一雙罥煙眉,額間隱隱有青紫色的筋脈凸起。
這是一場漫長而又無止境的折磨。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吞吞的收起了狼毫筆,他似乎極為滿意自己的作品,笑著讓宮婢搬來了一人多高的銅鏡。
這面鏡子是西洋進貢來的,鏡面不似宮中常用的梳妝鏡,一點都不模糊,清晰到連臉頰上細小的絨毛都能照的一清二楚。
他掐著她的下頜,逼著她轉過頭去:“來看一看,哥哥畫的好不好。”
林瑟瑟心中憤恨,她的手臂輕顫著,不知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住與他同歸於盡的衝動。
她還不能死,若是死了,之前的努力便都白費了。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她要忍住,必須忍住。
林瑟瑟透過霧濛濛的雙眸,看到了銅鏡中衣衫半褪的美人。
她的肌膚吹彈可破,因掙扎而垂散身側的青絲如雪,纖長的脖頸微微揚起優美的弧線,潔白的貝齒輕咬著櫻紅的唇瓣,眸中含著氤氳的霧氣,美的不可方物。
在她光潔如玉的脊背上,落著一隻翱翔九天的鳳凰,只是鳳凰雙翅被折斷,腳下還拴著一根長長的繩子,那繩子的末端則踏在一條黑狗的利爪之下。
鳳凰為後,指的便是她。
而那條黑狗……
他一手擁著她纖薄的身子,薄唇覆在她的耳畔,笑吟吟道:“好看麼?”
林瑟瑟轉過身去,哭著將小臉埋在了他的胸膛:“哥哥,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他微抬下頜,神色看不出喜怒:“哪錯了?”
她抽噎著,淚水一顆顆從眼角滾落:“我,我猜謎時,不該說哥哥是狗……”
她的話未說完,便被他用指腹堵住了唇:“不,妹妹說的不錯,我就是狗。”
他笑容陰戾:“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