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人家還是從官帽椅上頭站了起來, 就往朱承治那兒走。
朱承治哪裡能叫老人家勞動呢,腳下幾步作一步,過去,一把攙扶住了老太爺的胳膊,“您勞動了,坐下來吧。”
王老太爺也沒和朱承治客氣,就著他的手兒,坐回上首去。屋子上首擺了兩隻官帽椅一左一右。王老太爺坐的是左邊,把右邊的上位給朱承治。朱承治笑納了,王老太爺坐下眼睛沒閒著,去看寶馨,“大姑娘,要不要老人家我給你算算?”
寶馨今個換了身衣裳,做男人的
寶馨不知這個老太爺為何把人都屏退了,站在那兒只管看好戲。人一走,老太爺痛心疾首,“我這輩子真是不知道造了甚麼孽,生出你舅舅那樣的混賬玩意兒來!這麼多年正經事沒做一件,就見著偷雞摸狗,上回衝撞了你家裡的人,他在宮裡站在那兒只管看好戲。人一走,老太爺痛心疾首,“我這輩子真是不知道造了甚麼孽捱了頓打,我回來也把他抽了頓。希望這兩餐飽打叫他長點記性。”
朱
“那就好,那個小畜生的確是欠收拾。”王老太爺說完,又來看朱承治,“今個請大哥兒來,實不相瞞,也有件事想要託付。”
“外公有事直
這場景,方英光是想想,就叫冷汗打溼了後背。
朱承治嘴裡低罵了聲狗奴才,卻還是叫人進來了。
幾個太監進去,就被室內還沒有散乾淨的糜爛氣息給逼的腰弓的更低了。袍子裙兒丟了一地,方英見狀,大呼不妙,叫小太監出去,換了宮女進來收拾。
朱承治看了看身邊人,依舊睡的沉。她睡夢中翻了身,拿光潔的背對著他。那背瑩白如玉,沒有一絲瑕疵,他抽身而起,宮女們曾送上乾淨的。
朱承治到另外的屏風那兒穿了,方英過來伺候他洗漱。低頭忙活的時候,聽到頭頂聲音,“待會都把人給撤了,讓她到成華殿主殿那兒。”
方英要是到現在還瞧不出個端倪,這雙眼睛爹媽也就白給生了,他嘴裡應了,“那待會叫司寢女官把徐姑姑的這回給記上?”
朱承治俊臉微紅,他輕咳嗽了聲,“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這麼一說,方英心裡有數了。
他給朱承治收拾完,伺候用了點早膳,送人去上朝。到外面就和看守太監打了個千,“果然徐姑姑否極泰來,太子爺的心到底還是在這兒。”
看守太監唯唯諾諾,“方公公說的是。”
“太子爺話說了,讓徐姑姑住成華殿主殿,配殿那兒收拾收拾,東西都給挪挪。”
“小的這就把徐姑姑的東西給送到主殿去。”
方英嘖了聲,“還給人用舊的?”
“這就去庫房那兒領新的去!”
方英這才滿意了。
寶馨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她沒有什麼腰痠腿疼的,朱承治到底是雛兒,而她這個身子已經長熟了,不是十三四歲青嫩身軀。
睜開眼,小翠快步走近了,一面伺候她起身,一面抹眼淚,“姑姑沒事就好了,這段日子,奴婢都要擔心死您了!您被太子爺給關起來,不見天日的,奴婢都擔心您被關懷了!”
寶馨都還沒開口,小翠這兒就已經掉豆子似得落了一大筐話下來。小翠瞧著寶馨身上的紅點,壓低了聲兒,“太子爺沒狠狠對您吧?”
寶馨扶住腦袋,“我一醒來你就問我床上的事兒?”
小翠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伺候她起來,掀開被子見著簟席上,有那麼小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嫣紅,小翠吃了一驚。
在宮外的時候,就說這兩個已經滾到了一起,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寶馨沒那個興致和小翠說,她穿了衣裳,打了水洗臉漱口。坐在鏡子面前,小翠才趕緊跑過來,拿了桃木梳給她梳頭。
“太子爺放話了,說是讓姑姑回去。”她梳弄的仔細,根根髮絲都在手上給梳弄透了,東西都是今早上太監們從庫房裡頭拿出來的,小巧精緻,上頭雕刻著纏纏枝葉,裡頭放滿了各種釵環。磨的發亮的銅鏡在妝奩盒上擺好,清晰的連人的頭髮絲兒都能看清清楚楚。
“這下可好。”小翠握著寶馨的長髮,她的頭髮生的長,到了臀以下,頭髮長不稀奇,稀奇的是頭髮烏黑柔順,持在手裡放在光下看,折出柔和的光。
發乃氣血之餘。身子氣血不足,頭髮也長得不好,女子原本身子陰虛,跟著氣血也虛虧。要是沒有上好的供養,頭髮也生的不好。
小翠一面低頭梳弄,一面低頭把寶馨髮絲兒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