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朱承治卻不這樣。
寶馨呆立那兒,不由得看入了神。朱承治也不開口,沒個正經樣兒,曲腿坐那兒,迎著她的目光回望過去。
“過來吧,站那兒腿不疼?”不知過了多久,朱承治終於開口。
那兒的女子站那兒,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卻勾著他的眼睛往她身上黏。他下意識吞了口唾沫,衝寶馨招招手,那模樣,像是招個小孩兒到自個身邊來。
果然是長大就要在自個面前逞威風了,寶馨乖巧模樣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雲錦妝花比甲的金扣緊緊扣在交領下,襯現的她肌膚白皙嬌豔。寶馨坐過來,緊隨著身子也靠過來,融融的鼻息軟軟暖暖的襲了過來。帶著溫柔的氣息。
男人有男人的法子,女人有女人的手段。兩方較勁,就看誰更把持不住。
朱承治被女子與男子截然不同的柔如溪流的氣息所牽引住。他到底還沒嘗過人事,比不得那些花叢老手,一手直接摟了過來,將那纖細薄弱的肩膀攬入懷裡。
寶馨眼兒挑,露出嫵媚來。他低頭就要親,寶馨扭過頭去,那吻就落在她臉頰上。碰巧她今個往臉上擦了點兒紫粉和胭脂,這嘴就吃了她臉上的胭脂水粉了。
“殿下身上還有傷呢,也不知道收斂點。”寶馨拿著帕子擦臉,滿眼的無辜,“到時候說出去,又不知道要傳的如何難聽。”
朱承治險些被寶馨給氣死。見過信口雌黃的,沒見過這樣倒打一耙的,說的好像都是他把持不住似得。
他報復似得,把人摟緊了,享受了一把柔若無骨的身軀窩在子個懷抱裡的感覺,“我背上估摸著在長新肉,癢的厲害,手裡不抱著個甚麼,到時候忍不住去撓傷口就糟了。”
寶馨眼兒一斜,“喲,說起來,奴婢還得叫殿下抱著了?”
朱承治嘴裡含糊不清的嗯了聲,“以前忙得很,最近倒是能和你親近親近。”
他白天都要耗費在宮裡,只有夜晚回來才能見著她。晚上的那幾個時辰哪裡夠!尤其她還很少上夜,到了伺候他睡下,她就回自個院子了。
這話說的和見不著丈夫的怨婦似得,就差給她來個怨婦吟了。她在他懷裡揚起白嫩嫩的臉,“殿下這話要是叫你的師傅們聽到,那些個翰林,還不知要怎麼傷心呢。”
“他們都是老學究,一張嘴裡說不出除禮善孝的話來。無趣的很,要是傷心,說不定還有些意思。”朱承治在她面前也不偽裝,他把頭埋到她的交領裡,“有時候真想這麼長長久久下去啊。”
他暖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脖頸和耳垂,寶馨咬唇,忍下差點出口的輕吟。她順著他的話嗯了聲,“要是這麼長久下去多好啊。”
關起門來,過自個的日子,哪怕外頭洪水滔天呢。
他抱住她不撒手,寶馨覺得自個就是大型的熊娃娃,被朱承治抱住。這會秋意已經深了,屋子裡點著炭盆,地上也鋪著厚厚的地毯,所以不覺得有什麼冷。少年又火力十足,抱住不一會兒,寶馨額頭就沁了一層汗。
“好殿下,我熱。先放開。”寶馨回首巧笑。
她這招百試百靈,屢試不爽。果然朱承治哪怕有些不情願,還是鬆了雙手,只是還是把她給撥過來,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下,“這麼小氣,別的不做,連抱一抱都不肯了。”
寶馨故作傷心,西子捧心似得,“殿下這話說的,我都把姑娘家的名聲都壓上去了。殿下……”
朱承治知道她是怎樣的人,外頭的姑娘把名節看的比自個的性命還重要。敢和男人私相授受,還沒等人查出來,自個倒是擔心受怕,要是抖落出來,就能一頭碰死。他心裡清楚,這種女人可以是任何女人,但不會是她。
她狡黠嫵媚的像只狐狸,心眼兒也不是白的。可入了心,在心頭上頂著,哪怕她十惡不赦,他瞧在眼裡也是十全十美的。
所以他對父皇獨寵齊貴妃並無多少怨言。這世上,哪怕女子如過江之鯽,可遇上個上心的,也難之又難。既然遇見了,自然視若珍寶,放在心尖上寶貝起來。
“是我不對。”朱承治正色,他放下腿端坐,“要不,我讓你輕薄回去,就當賠罪。”說著,朱承治還真的撅個嘴兒等寶馨來親。
再好的俊臉也扛不住這樣的糟蹋,寶馨對這樣噘嘴要親親的朱承治簡直接受無能,那張臉實在是親不下去了,她抓起他的手輕輕的蹭著,“才不要呢,這樣還是殿下佔便宜。”說著,她持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嫣紅的唇上沒有擦胭脂,貼在肌膚上炙熱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