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治嗯了聲,低頭不解的看她,寶馨臉蛋兒通紅,“那個奴婢想要上茅廁。”
地龍燒的火旺,外頭的雪下了沒化多少,裡外都躁,多喝了點水,朱承治再王八蛋,也不能攔著人不準上茅廁,寶馨察覺到身上捆著的力道鬆了點,嗖的一下跳起來就往屏風後面竄。
被她那麼一打岔,原本有再多的旖旎也沒了。朱承治歪在那兒,過了好半會,寶馨出來,見他沒個樣子歪那兒,脫了那身重衣裳,丟到一邊,明天再叫人收拾。
“今個一起睡吧。”朱承治雙眼亮晶晶的看她,說著他眼睛瞥向她的頭髮,她頭髮亂糟糟的,別發的簪子也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一頭烏髮全都落了下來垂在腰際,立領大開,露出的是他最愛的凌亂樣兒。
“反正都這樣了,一頭睡會子也無妨。”朱承治一把把自個身上的中單給擼了下去,不等寶馨說反對話,就脫了她腳上兩隻鞋,就撈上了床。
兩人又不是第一次同床而眠,但是今天格外不同,朱承治封了太子,寶馨躺寬敞的床上,好像過了很久。
他自己動手扯下金鉤子上掛著的羅帳,兩層帳子垂下來,隔絕開兩個世界,裡頭就是隻有兩人的小世界。
朱承治翻了個身,他手掌枕在腦袋底下,“寶姐姐,再親會吧。”
寶馨翻了個大白眼,說的好像孩子討糖似得。但她還是妖妖嬈嬈的過來,嫣紅的唇主動親了過來。
這滋味比過醇厚美酒更好,舌尖的纏綿,心底暖起來,朱承治扶住她的腰身,纖細的腰貼在他身上,吻又吻,親了又親,明明只是說了只親小會,結果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寶馨眼神迷離,這事兒要是真點了火星,誰也剎不住。
朱承治這會君子起來了,親了也摸了,乾脆一骨碌老老實實躺著。寶馨等了好半晌,心裡琢磨著要是朱承治按捺不住,她裝模作樣的掙扎兩回就算了。她滿懷期待的等,結果朱承治一動不動,再等,朱承治被子裡的手腳伸展出來。還等,他已經冒輕鼾了。
我艹你個大爺的!都躺平了,結果睡著了!??
寶馨悲憤難言,抱起被子往身邊一瞅,朱承治雙眼緊閉,氣息勻長,睡的那叫一個歲月靜好。
自己作的死,含淚也要受完。寶馨把被子往身上骨碌一轉,躺好了。
*
朱承治這個太子才立沒多久,出閣講學等走了個過場,直接就到了接手朝政上。
宣和帝身子骨擺在那兒,吃了這麼多年的丹藥,不知道身子裡頭積攢了多少丹毒,一朝發作,強健的身子骨和紙人似得,風吹吹就能倒,視物都有些困難,別說親自處理朝政,既然太子來了,那麼就由太子暫時接手。
開年伊始,邊境就出了大事,關外的韃靼又進犯關內,擄走百姓牛羊。
朱承治開篇就遇上這麼樁大事,兵部和內閣的摺子送到了書房裡,寶馨盯著那幾堆如山的摺子,聽朱承治開口,“我記得恭順侯世子還在京城?”
寶馨開口,“是的,這些日子那位世子說是一直在京城,也沒見著他離開。”
“召他入宮。”朱承治道。
有段日子沒見,吳瀚還是以前的高壯憨厚,他進來了,跟著進來的還有一條小尾巴。王崧提溜在吳瀚後面,王崧生的沒吳瀚那麼高,跟在後頭,高低頓顯。
太監客客氣氣把吳瀚給請入了勳勤宮,而王崧就給順帶給安置到了側殿裡頭。
寶馨進來,就聽到王崧在殿內坐著個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瞟,可憐孩子,頭回入宮,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擺呢。
“王小爺。”寶馨進去,給王崧上了茶,王崧見著個認識的人,渾身的緊張勁頭頓時放鬆下來,“是徐姑姑啊。”
說來也怪,以前在宮外的皇子府上,王崧還真看不慣寶馨,覺著不過就是個得寵宮女罷了,可再次在宮裡碰面,卻好似多年沒有謀面的舊相識,恨不得熱淚盈眶。
“好久都沒見著徐姑姑了,徐姑姑可還好?”王崧搓了搓手,殿裡的炭火燒的不是很足,坐這兒半晌沒有動彈,手都涼了大半截了。
“好,很好。”寶馨說著衝一旁站著的太監打了個手勢,不多時,一個炭盆就端了上來。裡頭是燒的正旺的炭盆。
王崧見到炭盆,對寶馨一拱手,“謝謝姑姑了。”
寶馨擺擺手,“小爺還是覺著冷了,叫人端個炭盆來不就行了?畢竟是王娘娘的親外甥,還能輕慢了你不成?”
王崧不聽還好,聽得這話嚇得連連擺手,“姑姑